奶黄包和豆沙包(42)
我说。
我的确不是因为这个难过的。
“那是因为我和那个女孩子说话了?”豆沙包试探地问我。
“也不是。”
我再度摇了摇头。
我难过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豆沙包擅作主张答应了别人要去表演,也不是因为什么豆沙包和别的女生说话了。
是因为,我觉得我太怯懦了,可能会配不上自信而又坦荡地承认我们两个人关系的豆沙包。
而且,豆沙包那么优秀,钢琴也一定弹得很好,而我的小提琴其实拉得很一般,一定配不上他。
猜不到我的心思的豆沙包把我抱进怀里,柔声问:“那我们奶黄包怎么了,可以告诉我一下吗?”250.豆沙包对我太温柔了,他抱着我的感觉就像在拥挤地铁里专门为我隔出一道屏障,屏障外是人潮汹涌,屏障内只有我。
屏障很结实,结实到我在里面拉屎撒尿都没人会笑我。
这比喻是粗制滥造了一点,但我只是觉得豆沙包也太他娘的有安全感了一点吧。
今天的豆沙包男友力max,我给他打满分!好奇怪啊,好像我的难过也因为豆沙包这个有力的怀抱变得微不足道了。
第29章
251.“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故作欲言又止地看着豆沙包。
其实刚刚豆沙包的拥抱和极富温柔的话语已经让我内心平静了不少,但是我已经矫揉做作了那么久了,总得让我有个台阶下。
所以,我只好在心里不断地默念,豆沙包,快让我端一下架子,再问我一次,再问我一次我就告诉你了。
252.“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我,好不好?”豆沙包很配合地问我。
我好快乐,我升仙了,豆沙包真的好懂我想要什么啊!我好想立刻、马上抱着我的宝藏男孩转圈圈。
嗨呀,这可不是我要说的,是豆沙包非让我说的。
我在心里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他吧。
253.“豆沙包,我不是不想去,我只是怕自己会做不好。
你想啊,你弹钢琴那么好听,而我小提琴拉得很一般的。
我妈以前就经常说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出息。
还有,我拉小提琴是被迫营业,当初学它也只是为了考了证之后中考好加分,所以我……”我突然又不想说下去了。
因为突然就有了一种把自己所有正在逃避的现状全部剖开,并公开放在台面上评论的挫败感。
我好像总是会不知不觉地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
这与我日常所表现出来的是相悖的,但我却无法自控,或许,我不得不承认,我骨子里是自卑的。
总有人是喜欢用虚张声势来掩盖自己的无能的,比如我。
254.豆沙包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抱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背。
这个动作让我想到了我奶奶哄我表弟时的样子,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孩子会偏爱这样的抚摸。
这是一种类似于告诉你,我在,或者别害怕的暗示。
有的时候安慰是不需要过多的话语的,因为比起那些虚伪的、刻意的安慰——“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厉害。”
或者,“才不是呢,你比我好多了。”
来说,一个真诚的、自然的小动作会更加让人舒心点。
这就像在说,“你没有你想得那么差。”
或者,“没关系,你也可以很厉害。”
至少对于我来说,此时此刻,我悬着的心才真正地落地了。
255.“叮咚叮咚叮咚咚咚”上课铃响起,我才想起来还有一节课要上。
“打铃了,豆沙包,我们该进去了。”
我说。
豆沙包并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依然自顾自地抱着我说:“没关系,我想再抱你一会。”
苍天啊,大地啊,试问谁不想和自己的男朋友逃课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卿卿我我呢?这可比计量经济学快乐多了。
所以,我回他:“嗯,好。”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不能想啊,不是不能想和男朋友卿卿我我,而是不能想逃课啊!豆沙包是没关系,可我有关系啊!问:学霸和学渣同时迟到,教授会怎么想?答:教授会关心地对学霸说:“上课上累了吧,出去放放风的确挺好的,多眺望远处,对眼睛好。”
与此同时,教授还会对学渣横眉冷对地说:“哟,怎么那么早回来了?我以为您得明年重修补考的时候才会回来呢?”256.完了,完了,完了。
我已经看到我的平时分一定是个凄惨的零蛋了。
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抢救下的,毕竟平时成绩和期末考是四六开的,我要是期末考能一百分就能低空掠过了。
问:奶黄包计量经济学一百分的可能性有多大?答:……看,我是骗不过自己的良心的,我的良心告诉我,我只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