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沙雕我要了(114)
所有人都在说话,所有人都有故事,他们混在这些声音中间,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宋起尘接过啤酒,罐装的瓶身有些凉,里面蜂蜜色的液体随着两只手的交替而洒出几滴。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杜衍的脸庞,“为什么不喝?”
杜衍喉结动了动,他飞快的移开视线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口。然后又凑了过来,带着红红的耳尖,“你记不记得,那天在你家……”
“不记得,”宋起尘拿酒的手微微一顿,脸颊霎时开始发烫,他稳稳嗓子,面上波澜不惊,在杜衍说不清是难过还是生气的眼神中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帮我想想。”
杜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宋起尘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才轻轻笑了一声,“你这么可爱,是会吃亏的。”
听得宋起尘非常想揍他一顿。
我可爱你个头!
这从哪儿学来的土味情话?!
你他妈红着脸说这话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好吗?!
虽然内心激动不已,表面上的宋起尘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礼貌的白眼。
当然如果忽略宋起尘同样通红的耳尖和剧烈跳动的心脏的话,这也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白眼而已。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菜全部上齐了,在这之前这帮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动筷子。
陈主任被又推又拽地拉上了大厅里没来得及扯掉的婚宴礼台,前面还立着一支话筒。陈主任在大家的催促和掌声下站到了话筒面前,难得在这一帮熊孩子面前不好意思起来。
“我说什么呀?”陈主任笑了笑,有些为难的问罪魁祸首周沁。
“随便什么都行。”周沁眨了眨眼睛。
“您说的我们都爱听!”杜衍靠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地喊了一嗓子。
“对——”班里人叽叽喳喳地跟着附和起来,然后又是一阵掌声。
“哎呦,你们这话说出来我都不信,”陈主任说,“小兔崽子们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一直都甜!”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有了前面的铺垫,大家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拉倒吧你们,不气我就不错了,”陈主任没好气的说,“我一个教物理的,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早知道把你们刘老师叫来了。你们想听,那我就随便说几句吧。”
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看着台上的男人,静静听他说话。
“我跟你们相处这半年,罚过你们骂过你们,有时候确实有些过分,但是这都是因为你们把我气着了啊,老师这职业都快成高危职业了,早晚给你们气出心脏病来——”
台下一阵哄笑。
“我也不指望你们能体谅我们当老师的,只要别记恨我就行,别哪天我下班看见我车胎被你们扎了,到时候被我抓着了八千字检讨跑不了你的!”陈主任说,“但是我那什么吧,确实希望你们能好,考个好成绩有个好出路。你们还小,往后路很多,老师希望你们能闯一闯,拼一把,别怕失败,就是别叫自己后悔。”
台下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老师我们爱你”,接着整个大厅里都是一片“陈主任我们爱你”,“陈德胜你最棒”,“谢谢老师”的喊声。
陈主任有些受宠若惊地笑了笑,没有哪个老师不希望被自己的学生喜欢、被自己的学生信任,不管这些喊声里有多少真有多少假,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依然会针锋相对鸡飞狗跳,但有这一刻的表白,对一个老师来说,就足够幸福了。
“行了行了,祝你们前程似锦什么的还太早,这会儿也别谢谢我了,等你们毕业了再说。”陈主任说,“还得在我手里混一年半呢,别太嚣张啊。”
陈主任讲完话后,被围在座位上敬酒,挨桌喝了四轮之后才消停下来。陈主任知道他在这里这帮学生也玩的不尽兴,没有呆太久,他简单地吃了几口菜就说有事先走了,临走前嘱咐了他们别玩太晚,明天比赛精神不好等着被收拾。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主任前脚一走,后脚这帮刚才还嚷嚷着“好的老师我们听话绝对不疯”的少年们几乎是立刻的就进入了癫狂模式。
就像被关了太久突然放出来了一样,菜没吃多少,酒倒是一罐接一罐的下肚。
好不容易聚一次会,气氛很好,许敏提议玩个游戏。
最终经过大家的一致同意,他们决定玩聚会上最古老也是最简单的真心话大冒险。
他们把桌子移了移,一帮人搬着椅子在大厅中间围成了一个大圈。游戏规则很简单,群里发红包,抢到金额最小的提问或者要求金额最大的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