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你客气。”另一个穿着夹克衫笑嘻嘻开口。
颜寻洲笑眯眯地搂着林焱坐下。
之后玩起了骰子,林焱不会玩,连输几把都是颜寻洲替挡酒,然后萧子不肯了:“阿洲,你护媳妇儿我们没有意见,我们也不逼你的媳妇儿喝酒,这样吧,等会你媳妇儿再输了,我们就以问答方式罚她,没问题吧?”
颜寻洲看向林焱,让她自己决定,林焱点了下头:“没问题。”
再次玩,林焱就更加谨慎了,也从前面几盘总结了一些门道,连续赢了两盘后就有点得意了,结果还没有得意几分钟,又输了。
“那我开始发问了啊。”萧子在一个大碗上叠放了数只吃完蒸饺后的餐盘,“一碗上面有几个盘子?”
这个题目?林焱看着颜寻洲,而颜寻洲只是笑。
“一晚上有……7个盘子……”林焱这样回答,心里盘算这个问题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因为她说完的时候,全场大笑,尤其是萧子打来的女伴,在萧子怀里笑得摸起了眼泪。
林焱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一张脸立马绯红如晚霞。
“一个晚上七盘子……大哥果真是一夜七次郎。”立马玩笑话四起,颜寻洲今天心情格外好,任由一帮子起哄,最后大概是深夜两点散场,萧子最后一个走,临走前冲林焱眨了下眼睛,然后被颜寻洲推出了门外。
一群人都离去后,整个房子突然静寂下来,只留下满室的狼藉。
林焱收拾客厅的时候被颜寻洲拉住:“明天让钟点工来弄吧。”
林焱作罢,然后问:“他们都是你朋友啊?”
颜寻洲点头:“是。”
“他们都是什么人?”
“跟我一样的人。”
林焱抬眸看向颜寻洲,颜寻洲的嘴角扯出一个大弧度,看着林焱说:“小火,你今天所看到的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当我没有来找你过。”
客厅吊灯光线明亮,颜寻洲站在璀璨灯光的最下方,一张漂亮好看的男性脸显得格外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双目斜飞,眼里有一汪灼热的清明。
“那你有没有……”
“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颜寻洲先替林焱发问,然后接着回答:“如果你想问有没有做过像当年谋害我父母的那种伤天害理事情,我没有。”
……
室内窗帘半拉,外头深蓝色的夜空下皓月当空,清辉划过外面的树梢斜进了室内,一张木制大床上,白色被子凌乱地半遮盖在两人,谁都没有睡着。
林焱觉得又热又难受,头发因为汗液黏在了额头、脖颈、后背上面,下面也是肿痛不舒服,但是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让她那么满足。
“睡了吗?”颜寻洲开口问她,声线低哑。
“没。”林焱觉得自己的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被汗水堵住,密不透风的湿粘和闷热让她想起某年夏天的午后,皮肤隔着棉衫贴在凉席上,呼气都是灼烫伤人,汗水好像海水包围着她,让人透不过气来。
快天亮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雷雨,空气更加沉闷燥热,室内透着微凉,过了会几声响雷后,外头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随风挂在窗户上,啪啪作响,有凉意入侵房间,好像窗户并没有关严实。
颜寻洲再次覆盖上来,半跪着进入之后将林焱从后抱起,上下进入,每一下跟外头的雷声一样沉闷但是有力,每一次贯入都像是要穿到她的灵魂深处去。
昨晚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亮后又困意袭来,早上起来洗了澡睡到日上三竿,之后两个人在床上说了一些话,林焱说这几年的大学生活,颜寻洲也稍稍说了一些在外面的日子如何,从最先在广东倒卖出口货,赔了后去澳门赌场当荷官,后来重新赚了本金去了香港发展。
“不过我以后要把重心转移到S市。”颜寻洲这样说。
“S市啊,那我也到那边找找工作。”林焱俨然一副颜寻洲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的感觉,那么多年没有根的生活,突然出现一个可以牵手的人,怎么舍得不在一起。
“不喜欢北京吗?”
“不喜欢,环境太差。”林焱跟颜寻洲说起了这辈子的理想,“等我们老了,就回道镇养老,跟爷爷一样,种一圈子的水果,等果子成熟了,就给我们的孙子孙女摘回来,看着他们抢着吃的样子,肯定好玩起来。”
林焱描绘了一张遥远又幸福的蓝图,颜寻洲当时并没觉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后来他明白平凡才是真的时候,心底也遗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