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也就是我能让你这么欺负。”
我把笑埋在他肩窝。
他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摸我的头发,“头发长了,剪剪吧!”
“恩。”我说,蚊子说的对,陈雷找我是瞎了眼了。
“前几天我又碰见蚊子了,给他补了一顿。”我说。
“你还理他干什么?”陈雷有点不明白。
“我有点欠他的。”
“什么?”
“没什么。”我闭上了眼。
冬天来了,他屋里的暖气根本可以忽略,冷的厉害,不过吃火锅很过瘾,就是吃的时候不能穿衣服,穿什么脏什么。
他就跟小孩似的喜欢和我抢锅里的肉。
那是我大学期间的最后一个冬天。
他就问过我一次,“毕业你去哪?”
我说:我回家。
他点头,没说话。
第18章
蚊子那家伙对陈雷绝对是贼心不死,不过他已经是判了出局的人,我也犯不着跟个女的似的小心眼。
有一次又碰着他,我接了陈雷一个电话。
他就在旁边听着,完后,还酸忽忽的吐了那么一句:“也不闲肉麻。”
“不闲,我就喜欢他一人,有什么啊!”
蚊子好被雷劈到了一样,“这话不该是你讲的吧!”
“怎么了?”
蚊子却一脸的担忧,那么看着我,“没,就是觉的不对。”
我笑了。
寒假来了,我妈让我回去过年。
我说:该毕业了,有论文要写。
这是头一次我没陪我妈过年,我知道这个年对我妈来说一定很难过,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可我没办法。
那边也只有一个人,而且也许以后也只有那一个人。
临近年根的时候,他问我:你买票了吗?
我才告诉他:不买,今年不回去了,写论文。
他呆了一下,操,他说,你真邪乎。
可我看的出来,他很高兴,他急着办起了年货,把他那仅有的家底造的个见底。
他还买了瓶特贵的红酒,妈的喝了一口我就不喝了。他也直皱眉,“这什么怪味啊!”
“真糟蹋钱完。”我说。
挺痛快的一个晚上,我们玩了个尽兴。
不过,第二天我们都浑身酸痛的厉害。
“这就纵欲过度了?”他眨巴着眼睛说。
“去!”我推他,根本推不上劲。
他紧紧贴着我。
屋里根本没有暖气,呼口哈气都冷的厉害。
他点了支烟问我。
我要了根。
我不喜欢抽烟,可我现在想抽根。
“什么烟?”我问他。
“自己卷的。”
“没放东西吧!”我看了看手里的烟卷,是挺手工的。
“大街上买的烟叶。”他笑着,拧了拧我。
“真穷。”
“可不,都没钱娶老婆了。”
“昨天文雨给我来了个电话,他问我还是他哥们吗?”
“你傻了吧唧的又说是了。”陈雷接过话去。
“算了,反正他也受过罪了,何况他要真有钱,也不会……”
“我不比他穷,没爹没娘的照他那样,我屁股早让人桶烂了,就是自己不争气怪谁!”
我没和陈雷吵。
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要求洛文雨应该怎么样,他走他自己的路,得自己种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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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我妈打了几个电话,每次都很快的挂断,我没骗过我妈什么,我怕她疑心。
每次我打电话的是陈雷都在旁边坐着,他知道我打给谁。
他一动不动的,生怕弄出点声。
有时候我会忽然觉的很好笑,象他那样刀子都不怕的主,竟怕了一个老太太。
论文总要写完的,年过去了。
刘文治这小子跑我学校门前的包子铺那当起了小伙计。陈雷知道后就哼了声。
我有一次好奇,问过蚊子。
他说:他爹是进去了,可他还得活着不是。
我说,你属什么的呀!一点不象你啊?
他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以前没拿他当人看过,现在有点不一样了。他还是惦记着陈雷,有一次陈雷来学校找我,他看见了还请陈雷吃了顿包子。
陈雷给我说,现在的蚊子倒不那么讨厌了。
人有很多种,有象洛文雨那样坚强活着的,又想蚊子这样凑合着混的,我呢?陈雷呢?
陈雷还在道上混。只要他不吸毒,一切就都凑活了。
那段日子想起来,过的很快,毕业前的事情一拨一拨的跑来,忘记了很多东西,陈雷在电话里开始变的沉默。
晚上,到蚊子那要了包子。
人不多,蚊子把醋递给我。
“一块吃点。”我跟他客气。
“饶了我吧!”他皱眉说:“妈的,这几天看见包子我就想吐。”
“你干的不错, 我还以为你干不下去呢!”我忽然说,想起那时候我把他说给老板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