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每次洗澡并不单纯,他从偌大的按摩浴缸里,把她捞起来的时候,通常她已经半昏迷亦或是,已经软成了一团泥,他用条大浴巾裹着她,放在床上,并不会让她就此睡过去,而会不厌其烦的亲她,亲她的额头,眼睛,嘴唇,脖颈,耳际,锁骨……
他哪方面的需求很强,即便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他很少回家,可一回家,就会把她按在床上,整夜的欢情过去,她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不在身边,很长一段日子里,嵇青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春梦,可春梦了无痕,而她身上却落下满身青紫的痕迹。
他一开始相当不温柔,初夜的感觉,几乎撕心裂肺,不是心里对他的爱支撑着,她恐怕做不到最后……后来才渐渐习惯了,习惯了,就更失去了所有抵抗力。
说起来丢脸,刚才在输液室里,他亲她的时候,她都抑制不住那种轻颤,心跳的那么急促而慌乱,就跟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一样……
嵇青不明白,封锦城如此纠缠她的目的是什么?在嵇青的认知里,这男人从来不可能对女人死缠烂打,他太骄傲,尤其她有什么?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家世也没了,年纪也快奔三了,几乎一无是处,而孩子也不是他喜欢的,想要的。
他跟她说过:“小孩子真挺麻烦,咱们这辈子都不生,就两个人过日子拎静。”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正在露台上的摇椅上晒太阳,也是这样的初冬季节,暖暖的阳光落在嵇青身上,却令她从心里开始发寒。
这男人不是个矫情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因此,他说不喜欢孩子,那他们就永远不会有孩子,即便有了,他也会让她做掉。
雀跃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深潭,森冷森冷的,那段日子是嵇青最不想回忆的,爸爸的事情,继母指着她骂她她忘恩负义的样子,还有封锦城连续的夜不归宿,令怀孕初期的她差点崩溃。
她是软弱的,毫无担当的女人,遇上事儿从来不会迎难而上,只会退缩逃避,因此她逃了,逃了两年,最终还要逼着她去面对吗?
嵇青突然发现,跟两年前比起来,现在的自己有了些许勇气,不是去面对,而是扞卫,扞卫她现在平静的生活,扞卫她家小小的女儿,小雪是她的全部,她不想让她受到丝毫伤害,更不要提来自于亲生父亲的厌恶……
☆、第五回
终于远远过来一辆空车,停在嵇青身前,嵇青的手搭上车门,刚拉开,就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封锦城对着车里面的司机挥挥手,直接关上车门,不容拒绝的拖着嵇青向后面,走到他的车前,开车门,有些大力的把她甩进车里。
封锦城坐上车,俯身侧头望着她,嵇青不由自主往旁边缩了缩,身子几乎贴在车门上,手下意识去拉车门,却徒劳无功,两人在如此密闭的空间里,嵇青能清晰感觉到,封锦城勃发的怒意。
“你什么意思?”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封锦城齿缝里挤出来的,令嵇青的心都跟着颤了几颤,却也明白,某些事终究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想到此,嵇青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跟封锦城对视,不在一味躲藏:“那个,锦城,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都过了两年……”
封锦城目光阴了阴,从见面起,这女人就把离婚挂在嘴上,一再提起,令封锦城不爽之极,他觉得,自己算很宽宏大量了,不管两年前如何,他都不打算追究了,这女人却非得要跟他掰扯个清楚明白,好,既然她要掰扯,就掰扯掰扯。
封锦城的薄唇微微抿了抿,皱起的眉间却疏淡起来,坐直了身子,拿出一支烟,塞进嘴里点燃,吸了一口,淡淡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离婚这种事儿是夫妻双方的事儿吧,最起码,该先跟我这个丈夫打个招呼才像话,而且,我只记得办过结婚手续,离婚?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嵇青愕然,也曾想过很多次,或许两人还能再见,或许是在一个僻静的街口,或许是在纷乱喧闹的人群中,或许擦肩而过,连微微点头的情份都没了,根本没想过会是如此境况。
在嵇青认为,她既然都留下了离婚协议,以封锦城骄傲的性子,恐怕立刻就会签字办了离婚,即便当时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也不过一时之气而已,从来他身边就没缺过女人,名门闺秀,玉女明星,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各式各样。
刚结婚那会儿,嵇青都觉得眼花缭乱,也越发自卑,锦城的家世在哪儿摆着,生意做得又大,应酬多了,这些女人上的牵扯也避免不了,那时候嵇青爱的卑微,卑微到几乎没有自我,她孤孤单单在家里等着他回来,有时候很久才能等到,可等到了,她依然抑制不住那种雀跃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