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鹭气的眼圈通红,眼泪都下来了:“封锦城你讲不讲理,我姐怎么也是她继母……”封锦城手一翻,把她按在椅子上,微微低头:“我怎么不讲理了,你姐害我老丈人脑溢血进了医院,我媳妇儿报仇也应该,再说,你姐都要跟我老丈人离婚了,你们跟我封锦城还有个屁关系。”
张鹭愕然看着他,仿佛此时此刻,才看清封锦城这男人一样,一双明眸里续着眼泪,看上去我见犹来,只可惜封锦城不为所动。
封锦城转身过去把嵇青连拖带抱的弄到一边,张燕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分外狼狈,张鹭急忙过来扶着她,嵇青却还不依不饶的指着张燕:“麻利儿的跟我爸离婚,不然,你跟你们团那个小武生的□,我直接传网上去,让全国人民都认识你们这对奸夫□……”
“后来呢?后来呢?”梓沁的拉着嵇青的手不停摇晃,小脸兴奋的都发红,嵇青不禁失笑:“后来她们姐妹俩儿就灰溜溜的走了呗!”
父亲手术很成功,病情稳定以后出院就跟张燕办了离婚,嵇青才松了口气,赶上梓沁那边歇年假,来了B市,嵇青就把这些事儿都跟倒豆子一样倒给了闺蜜,谁想梓沁跟听评书一样听的有滋有味的。
梓沁一屁股坐在嵇青身边,上下打量她半响:“这些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跟你家男人怎么样了?。”
提到封锦城,嵇青脸色有些古怪,父亲住院出院,又跟张燕离婚,这阵子忙的她真没空想自己跟封锦城的事,而且那男人的心思,她也猜不透,两人现在的情况算冷战吧,她始终住在小雪的房间,封锦城并没有强迫她履行夫妻义务,只是封锦城看她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嵇青想到此,不禁低声道:“他一开始想娶的妻子就是个乖顺听话的女人,别的条件都可以不要,必须贤惠,必须会装聋作哑,估计我颠覆了他的认知,或许我们这场乌龙婚姻真到头了。”
梓沁沉默半响:“嵇青你还爱他?”虽是问句,梓沁的话却透着十分的肯定。爱他又怎么样?这正是嵇青最纠结的事儿,封锦城太优秀,太亮眼,在女人眼里,封锦城就像一块香喷喷刚出炉的蛋糕,那诱人的卖相,香浓的味道,即便嵇青买下,握在手中,对于那些饿极了的人来说,也很值得冒险抢夺一下,费尽心思,用光手段来对付她这个所用者,她爱他爱得太累了,还不如不爱或许更轻松。
梓沁觉得好友的表情过于沉重,因此打趣道:“如果我是男人,看到你这样里外不一致的暴力小妞儿,肯定被你瞬间爆发的魅力,勾的连魂都没了,嵇青,男人有时候挺溅的,你越不在乎,他越上赶上,你家封锦城没准就是这种,你这一原形毕露,那男人真爱上你了也说不定。”
嵇青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扑过去,在梓沁腋下挠了一下:“你别当我真傻,我可听出来了,你这是损我呢,看我的九阴白骨爪……”“啊,好青青,好青青,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梓沁飞快跳起来,两人围着客厅的大沙发追打,笑声,尖叫声,此起彼伏,跟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一般,传到门外的封锦城耳朵里,不禁微微怔住,这样快乐的嵇青,他好像从没见过。
实际上,从医院那一瞬,封锦城就陷入一种挺迷茫的状态,嵇青这个他自觉分外熟悉的媳妇儿,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封锦城最近总在琢磨,是不是自己一直养的小兔子,其实是只带着利爪的小老虎,只不过披了一张乖巧的兔子皮罢了……
☆、三十四回
车子刚拐进了大院,就见几个小孩在大门那边的空地上玩,中间是几个大些的男孩儿,手里拿着香,小心点地上的炮仗,周围远远捋着墙根儿,站着几个穿鲜亮的小丫头,两只手捂着耳朵,在哪儿又想看又不敢看的小模样儿,分为可,令嵇青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跟爸妈住在胡同的院子里,一过了腊八,整个胡同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年味,那时候她甩着小辫儿,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胡同里的几个小男孩屁股后头疯跑,一边跑,还一边跟着唱:“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那时候物质生活虽然匮乏,却那么无忧无虑,现在想来,竟是心底最难忘的回忆。封锦城却把车子靠在一边,嵇青楞神的功夫,封锦城已经推开门下了车。“锦城叔叔,锦城叔叔……”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才令嵇青看见,那几个放炮仗的孩子中间,围着的正是叶家的小霸王叶红旗,因为比周围的几个孩子年纪小,个头也小,所以嵇青刚才没发现,是个活泼调皮却分外机灵的皮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