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如果你觉得是苦恼的话，那就说明你只是个坏到一半只负责出售商品但不负责售后的商家，受到良心的谴责。”

“但如果你觉得开心的话，那就说明你只是个只负责出售商品不负责售后的黑心商家，但是赚到钱就开心了。”

沈优被白麒这套理论搞得有点被绕晕，好不容易理顺了，又开始疑惑起来。

“你说的不都是一样吗？都是同样只负责商品不负责售后的商家啊？”

“是啊，都是一样的。”白麒无奈地温柔一笑。

“你只是不够自私而已，感情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当你还不能认清感情的时候，其实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就是个小屁孩。”

沈优：“……”

“滚啊，我才不是小屁孩！”

白麒哈哈大笑起来：“相比我，你可是太嫩了！只有小屁孩才会这样想东想西，优优你今年成年没？”

“我都十九了！是你太老了！”

白麒其实也就二十二岁而已，大学刚毕业的年纪。

《怦然星动》中的练习生也都是出奇的年纪小，未成年都好几个，年龄也都基本在17——23岁的区间内，超过这年龄区间的也比较少了，仔细算算也都是念高中、大学的年纪。

也难怪平时他们的行为也都幼稚得不像话，玩闹吵嘴起来有时还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沈优和白麒说了这些后心情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不能叫他认清自己的感情，但或许还是没到那个时间吧，起码不再会觉得背负别人的感情是件沉甸甸的负担。

白麒还说：“你将来出道可是要做偶像，那你知道偶像和粉丝的关系吗？”

沈优没有想很多在这方面，一直以来，他也是更多地以一种感恩的心情看待粉丝，会觉得他们很弱，好像粉丝一直都是一个群体这样面目模糊的形象。

但他们也是强大的，借由强大的群体，产生排山倒海的力量，就是像土壤里的一粒粒微小的种子，但长成之后可以成林。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种子能结出什么样的东西，有些是花，有些是草，也有些是树木，但这样的多样性都被包容在一个庞大的粉丝群体中，最后才能成就生物多样性的森林。

而粉丝之于偶像，就像是他们专属的守护林一样，相依相伴着。

现在的沈优还对这份关系体会得还不算深刻。

最直接的体会应该就是最新一期的排位赛了，他，第二名。

这是他一直想都不敢想的名次，虽然跟席升还是差了四十万的票数，但还是不敢置信。

他从来就没有信过原本公司流放他参加《怦然星动》时，老头子说让他C位出道的破话，他信了他就是傻叉。

还有当时莫名其妙地遭到线下黑粉anti又是遭遇全网黑的，他还真不信他能有什么好处。

现在从被大黑再到第二名，这都是他的粉丝们的功劳了。

有时看到粉丝们写给他的应援口号，看到都不禁眼眶湿润。

【如果风太大飞不起来，我做你翅膀，支撑你梦想。】

虽然吐槽达人·沈优也会在心里默默吐槽：傻，我哪有什么梦想，倒是你们借了我一双梦的翅膀。

于是此时，沈优便这样回答白麒：“粉丝们好像都是不求回报，但叫偶像飞得更高、更加轻盈。”

形容的有些抽象，但白麒读懂了。

“其实，被别人喜欢就像是偶像和粉丝的感觉，同样是被一群人喜欢，难道你会苦恼吗？”

“会啊。”沈优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然后狡黠地冲白麒一笑：“会苦恼如何才有更多人喜欢自己。”

白麒：“……”

“你赢了。”

“我也喜欢你。”轻轻地吐出这句话，眼睛里的茶棕色有些加深，但目光又是落到不远处灯光落下的光斑。

分不清其中的真意，或者又是转头认真地回答上面一个避重就轻的问题。

“我也喜欢你。”沈优也说出一样的话，只是语气更加轻，就像是没有重量的羽毛。

这叫白麒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是错愕了一瞬，但很快调整到云淡风轻的状态上。

“你是不是在重复我的话？”

“你才是复读机！”

“好吧，小复读机，我只是前面说好了要跟你分享而已。”

“什么分享？你最近的不幸遭遇？”

白麒突然发出闷笑，笑声像是从胸腔里的震动传出，听起来就很胸痛。

“是挺不幸的，还跟你有点关系。”

“哦。”

“我发现你之前说的挺对的，颜性恋的确不靠谱。”

“哦。”

“其实，我喜欢过你。”

“哦。”

“为什么你只回我一个‘哦’，难道你都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