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你和郁涛确实是经过日久天长积累出来的感情,可结果又如何?”
尤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老提他,我都还没有说你和林小姐的一段过往呢!”
柏泽耸肩:“OK,那不如说说你的工作,你之前为了男人一蹶不振,现在又把一心扑在工作上,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吗?”
“我没有逃避!”尤佳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们现在在交往,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耐心呢?”
柏泽咄咄逼人:“我认为你需要的不是耐心,而是信任。”
这根本就是男女认知观点上的差异,柏泽认为两人已经走到了那一步,但尤佳认为没有,分歧所在,谁也说服不了谁。
尤佳作了个手势,表示不想就这个问题争执下去:“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彼此冷静一下。”
她拿起外套和包包往门口走去,但柏泽双手插兜,倚靠在吧台上,并没有过来阻拦或劝慰。
这让尤佳感觉有点委屈,她低下头穿鞋子,眼眶有点发红,却忍住了。
直到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对方也未曾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两人互相喜欢,这是毫无疑问的,然而只有喜欢是远远不够的。
柏泽对感情很认真,但他把结婚想得太理所当然了,见家长就意味着从两个人的相处上升到两个家庭的相处,尤佳并不认为柏家会欢迎长子找一个父母离异,家世又平平的女孩子当结婚对象。
这场小小的争执就暴露了许多问题。
他个性太强,而她在原则面前也不肯让步。
父母离异,之前那段感情的失败,使得她无法轻易对爱情卸下心防,他却并不能理解这一点。
切好的蛋糕孤零零地放在桌上,而将它买来的主人却已离去。
柏泽原本堆砌出来的无动于衷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吵架之后的第一天,谁都没有联系谁。
吵架之后的第二天,两人的电话依旧没有亮起对方的号码。
吵架之后的第三天,尤佳的电话响过一次,但她正好去开会,电话放在办公桌上没带走,回来之后隔壁的同事告诉她,当时电话震动了很久。
吵架之后的第四天,尤佳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却表示对方已经关机。
在那之后,尤佳再也没有收到柏泽的来电,也再也没能打通对方的电话。
她曾经找到柏泽现在住的地方,也就是几天前他们吵架的地点,敲了半天门之后却没有回应,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尤佳忍不住跑去问王越,但得到的却是对方同样茫然的表情。
王越:“他也没有联系过我。”
尤佳:“几天前我们刚吵过架。”
王越了然,他拿出手机拨打柏泽的电话。
同样没有人接。
王越:“也许他是在跟你闹别扭,男女之间总有冷战吵架的时候。”
尤佳蹙起眉头:“再怎么样也不会关机连人都找不着吧,我只是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王越安慰了她一通,心里难免怀疑那位柏少是不是腻了这段感情然后开始玩失踪了,这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男的逢场作戏,女的却假戏真做,痴缠不休,男的不堪其扰,直接就把电话号码注销,让对方找不见人。
不过这番话自然不能说给尤佳听。
但是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连朋友都瞒着吧。
王越嘀咕着,又是抱怨又是不解。
吵架之后的第六天,尤佳收到了一封精致的请柬。
请柬是由漂亮的中英文字体写就,不是印刷体,而是手写的,上面还飘着淡淡的香气,大意是邀请尤佳这个周末到港岛参加一个宴会。
对方没有注明寄信人和地点,但尤佳隐隐猜到这可能跟柏泽有关。
她拿着请柬去问王越。
王越一见就道:“我也收到了。”
尤佳:“是柏泽?”
王越:“不知道,我猜不是,但我希望是。”
尤佳不解。
王越就给她解释:“柏泽他父亲纵横港岛商界几十载,将柏氏经营得风生水起,家大业大,是个很难缠的人物,如果是柏泽自己给你寄的请柬,那说明他这段时间应该是被他父亲召回港岛去了,反正你们吵架的事情肯定也不大,去了也就和好了,但如果是他父亲让人给你寄的请柬,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什么讲究。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在背后非议长辈,总而言之他父亲为人奇奇怪怪的,很难用常理来揣度。”
尤佳被他说得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王越:“你也别太担心,如果柏泽还不回来,那我就暂时充当你的男伴吧,反正你去了肯定也不认识那些人,到时候我顺便可以给你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