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与别人没关系,”沈邵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手在进教室前已经洗干净了,手掌有点脱皮,现在缓过劲儿来才发现有点疼,“快上课了,你去哪儿啊?”
可惜沈邵这句大实话,在前后左右所有同学没有一个人相信的,沈正阳一家人在他们心中成了欺负沈邵的坏蛋,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大概会影响几十年,到了成年后都难以改变。
沈邵不知道自己就在这无知无觉间坑了沈正阳一把,不过从这以后沈正阳没有找他麻烦,加上学习越来越紧张,给他塞情书的女生也少了很多,他的注意力就全用在学习上。
到了现在,他已经确定自己脑子真的比上辈子好用了,每天看这么多书,也不会觉得头晕,甚至还把看过的内容记得七七八八,这简直就像老天把他原本只有八九十的智商,陡然拉到了一百二十的水平线上。
离中考还有两三个月的时候,沈邵买下的几套房子全部被纳入迁拆划地的范围,关于拆迁的通知也已经正式下发,只是拆迁赔偿方面,还没有谈妥。毕竟每次拆迁,总要遇到那么一两个钉子户的。
早在初三开学的时候,沈邵就托兴趣班的书法老师帮忙,把自己的户口从沈家村迁了出来,落户在买的一所房产里,并且还把年龄改大了两岁,反正这个时候,有些乡下孩子读书晚,他年龄改大一点,也没什么问题。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可以办身份证了,以后很多事做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居委会也开始通知,让接受拆迁条件的住户到居委会拆迁组签名,不过住户们虽然兴奋得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签名的,很多人都打着多拖一点时间,好多加点补偿的心理。
沈邵观察了几天后,见仍旧没有多少起签字的心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记得当年拆迁的时候,刚开始确实没有人愿意签字,直到后来政府下了最后通牒,意思是如果居民们都不同意,他们就放弃拆迁计划,然后不到一周时间,基本上所有人都签了同意书,甚是连原本说好的赔偿少了一点也不介意。
他不想等事情闹到这一步再去签字,所以他特意向学校请了半天假,拿好产权证还有自己的身份证、户口簿,去了居委会的拆迁组。
拆迁组是规划局派下来的负责人,这几天见没有一个人来签字,他心里也挺着急的,所以周五来到居委会后,就坐在办公桌旁边看报纸,反正等一天也不会有人来签字,最多只会有几个老太太在他面前哭诉对房子有多不舍,这个地段有多好,挨着学校云云。
所以,当他看到一个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时,连手里的报纸都没有放下,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吗?”
少年把房产证还有户口簿放到他面前道:“我是来签字的。”
“签字?”负责人激动的合上报纸,旁边两个助手也跟着激动起来,不过三人上下打量少年好几眼后,负责人有些犹豫的开口:“小孩,这种事要有大人做主,你说了不算。”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沈邵从包里把房产证也拿了出来,“所以也只有我能做主。”
负责人拿过房产证、身份证还有户口簿核对过后,才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个孩子名下竟然有四处房产,这按平方赔下来,可是一大笔钱了。
鉴于户口本上面只有沈邵这个户主,而且看日期还是前几个月新换的户口本,负责人虽然想让沈邵马上把字签下来,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你们家的大人呢??”
沈邵摇了摇头:“我没有爸妈。”
旁边的助手拿过沈邵的户口本,在电脑里核查起来,这个时候网络虽然还不发达,不过牵涉到拆迁方面,政府还是给拆迁小组配备了电脑。
“杨主任,他父母一栏信息都是死亡。”助手查完后,在负责人耳边轻声道,“看样子这孩子家里是真没别人了。”
这个助手的声音虽小,不过沈邵还是听到他说的话了,心里顿时有些意外,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不是跟别的女人跑了吗,怎么会是死亡?
再一想,他就明白过来,这几年户籍管理还不是特别的严格,沈建兵和那个女人可能是担心自己这个拖油瓶找到他,所以干脆把户口死亡注销,然后再外地重新办了一个户籍。
难怪沈建兵跑得这么毫不犹豫,原来是这个女人家里有点能耐,这也难怪他上辈子见到沈建兵这个名义上的爹时,沈建兵开着宝马穿着名牌了。
负责人杨主任见沈邵脸色不太对劲,以为是助手的话让沈邵心里难过了,于是用脚踢了助手一下,然后笑着对沈邵道:“我们刚才问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没有别的意思。不知道,你想签哪种拆迁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