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立刻回应了他,双臂用力抱住他的脖颈。
他觉得他要疯了,心跳狂躁,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只有接吻。
分开时,两人的喘息都难以平复,深深望着对方的眼睛。
初吻也不过如此。
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天崩地裂一样的新鲜感和熟悉感混在一起,冲击着迟立冬已经快要失去的理智。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迟立冬:“去酒店……”
夏岳:“回你车上……”
迟立冬笑起来。
夏岳也笑起来,说:“我很急,不行吗。”
不是不行。迟立冬道:“我车里什么都没有。”
夏岳的笑意更深,道:“以后可以有。”
一路风驰电掣。
衣物从玄关一路散落进套房内间的床边。
迟立冬已经快炸掉了,又怕夏岳不舒服,还是想在前戏上多下一些工夫。
夏岳却夹住他的腰,双眼湿润,催道:“别浪费时间。”
迟立冬再难忍耐。
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
但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如此熟悉。
过了起初的适应,之后快感便排山倒海。
迟立冬有些沉迷,听夏岳的叫声,知道他也喜欢。
许久。窗外月朗星稀。
迟立冬点了根烟,抽一口,又递给夏岳。
从前的习惯。
夏岳抽了一口,就把烟泯灭了,说:“以后少抽烟。”
迟立冬侧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发间,闷声道:“好,听你的。”
夏岳吸了吸鼻子,说:“这几天常在药厂吗?一身中药味。”
迟立冬一顿。
夏岳是不喜欢药材味的,以前迟立冬去过药厂会带一身味道,夏岳就很嫌弃,别说亲热,就是离得近了都要皱眉推他走开。
他怕夏岳不喜欢,便松开手,想退开些。
夏岳却道:“别动,抱着我。”
迟立冬只好又抱住他。
夏岳在身体上闻了闻,道:“从前觉得不好闻,有一天路过中药店,突然觉得这药味还挺好闻的,是你的味道。”
第十二章 是你的
十二年,四千多天,夏岳一直在想他。
迟立冬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为夏岳的错付,也为他自己的错过。
“你不开心吗?”夏岳敏锐道。
迟立冬道:“没有,很开心。”
夏岳推开他,起身下床,披了那件黑真丝睡袍,进了卫生间。
没关门,小解声。
迟立冬听得有点燥,问了句:“明天几点的飞机?”
冲水。夏岳道:“十一点。”
迟立冬道:“我送你去机场。”
夏岳从卫生间里出来,道:“然后呢?”
他没有系睡袍的带子。
迟立冬:“……”
夏岳道:“好看吗?”
迟立冬:“……好看。”
夏岳过来,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放在迟立冬的发顶,轻声道:“是你的。”
迟立冬感觉自己像条发情的野狗。
夏岳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他炸掉。
夏岳的形状很漂亮,也很干净。
迟立冬去漱了口,出来后,又上床去,轻轻抱住还在微喘的夏岳。
夏岳很高兴,立刻回抱住他,叫他:“迟子。”
迟立冬道:“叫哥。”
夏岳道:“迟子迟子大迟子。”
他声调顽皮,眉梢眼角都是热恋中的情意。
像年少时一样。
迟立冬突然眼眶发热。
他不忍再看夏岳的眼睛,抬起一只手蒙住,才吻夏岳的唇。
吻了很久。
唇分后,他放下了手。
夏岳好似初见光有些不能适应,眼睛眯了一下,才说:“我回上海处理些事,会尽快回北京来。我不想和你异地恋。”
迟立冬心跳快了半拍。恋……恋爱!?夏岳酸溜溜道:“听说惦记你的0,能从前门排到崇文门。”
迟立冬十分尴尬,道:“你到底从哪儿听说的这些事?”
夏岳强硬道:“你别管,我有我的渠道。不能异地,我怕你出轨。”
迟立冬说:“我不会。”
夏岳道:“难说,万一你遇到好的呢?”
迟立冬有些脸红,说:“哪有人比你好。”
他能想象到夏岳在谈判桌上的样子了。
那一句取悦了夏岳,他不再咄咄逼人,语气也软了下来,隐有委屈,道:“那你还会和我分手吗?”
迟立冬心虚又愧疚,郑重道:“不会。”
夏岳凑近他,目光如炬,说:“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第二天,他送夏岳到机场,两人在机场卫生间里接吻告别,吻得天崩地裂,极尽缠绵。
直到夏岳走了,他留在机场,在航站楼里,孤独地望着机场跑道。
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梦醒时,从里到外都空虚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