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把你从温彻那里带回来的?”
“你……怎么办到的?”
是啊,难不成洛衍之大摇大摆和温彻的人打一架吗?
“你刚进了酒吧,我就打了电话给温之行。告诉他如果不赶过去阻止他的儿子,后果会很严重。”
周夏愣住了,对啊,要说这世上有谁最能镇住温彻,莫过于温之行。
“我发短信给你的时候,就是温之行到达酒吧门口正在停车。”
“所以,温之行一进去,就亲眼看见了温彻和路瑶给我灌酒?”
“对。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用这种方法对待周家的孩子,他心里会想,等你回去向周老哭诉之后,周老必然会亲自上门兴师问罪。”
“所以温之行会亲自登门,拜访我爷爷。”
“是啊。以周老爷子的胸襟,一定会原谅他。两个明事理的人,这样开诚布公地谈过之后,我还怎么拿你和温彻的事情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洛衍之靠了回去,然后皱着眉头,似乎是要移动自己的双腿,但是却使用不上力气。
他是真的帮了她。
“我……帮你揉一下吧……”
周夏坐到了他的身边,帮他摁腿。
洛衍之看着周夏低着头,睫毛轻轻向上翘着的样子,很专注,很可爱。
“刚睡起来,你还是不要乱碰男人的腿了。”
“啊?”
洛衍之撑起上身,靠向她。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蔫坏的意味。
“容易走火的。”
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周夏的脸腾得一下子就红透了。
她用力推了洛衍之一把:“你滚!”
谁知道洛衍之直接扣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她毫无预兆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抱住了。
她一生气,就要用脑袋去撞他的鼻子,却被洛衍之侧过脸避开了。
空气里是他轻轻的笑声。
那是属于男人的,慵懒却又真的悦心的笑声。
他一个翻身,就把周夏压在了身下。
周夏紧张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大了看着他。
洛衍之扣着她的手腕,压在她的身边,低垂着眼睛。
周夏正要抬起膝盖把他踹走,洛衍之却发出了类似警告的声音。
“啊哦,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乱动,走火了的话……我不介意对你负责。”
周夏一震,连口水都不敢吞咽,就这样盯着洛衍之。
无声的注视比放肆的调笑更可怕。
他的双眼,让周夏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看到的父亲写给母亲纸页泛黄却带着墨香的情书。
在日光的明亮与呼吸的沉默之间,是悄无声息接近的暗示,是摧毁她的预兆,是将她钉进骨血里的执念,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错觉。
“你现在,是不是喜欢我了?”
洛衍之开口问。
明明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但是男人的声音很轻,只是说给她听,连举头之上的神明也不给。
“看看医生吃点药,治一下你的自恋病。”
周夏难耐地侧过脸。
她的身体热了起来。
那不是醉酒之后的燥热,而是一种剖开自己将最柔软的内核交给另一个人的念想。
“如果我自恋,那你一定有自欺的毛病。”
他轻轻笑着,每一寸的靠近,都像是他的灵魂从内里奔涌向他好看的皮囊,在他的目光浮动,化作他肌肤接近她的渴望,他的一切都变得极具诱惑力。
他就这样变成了她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
“我没有。”
周夏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面对魔鬼的拷问。
“你脉搏跳很快。”
洛衍之的食指在周夏的手腕上画了一个圈。
那是画地为牢的痕迹。
周夏开始躲他。
她将自己的脸偏向左侧,洛衍之紧随而来,他的鼻尖蹭在她的鼻尖上。
她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热度。
以及某种失控的预兆。
周夏皱着眉,又将自己的脸转向另一侧。
一点点不属于洛衍之的空气,都让她觉得自己能活下去。
“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信息和利益。”
她竭力让自己显得冷漠和抗拒。
洛衍之不紧不慢地侧向右侧,周夏又要避开他了,洛衍之直接用脸颊贴在周夏的脸上,不让她再动。
“可是,我要的是你。”
周夏愣在那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靠她这么近,近到像是要燃烧了彼此,连灰烬都交融于一体。
洛衍之侧过了脸,他的呼吸触上了周夏颈间的肌肤,仿佛周夏的脉搏就是他一切的终点。
这样的热,是周夏不熟悉的。
心脏不再跳动,而是静止了一般。
她下意识向着另一边瑟缩而去,但是洛衍之的双手紧紧扣压着她的手腕,那就像是他画给她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