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拼命挣扎,破口大骂:“你丫个混蛋!你找别人去吧,我不要你了!”
黄健紧紧抱着他,完全不松手。慢慢的苏隐就感觉不对了,他胸腔里被挤压得难受,呼吸不过来,而黄健整个人僵住了一样连意识都没了,苏隐一阵气血上冲眼前发昏,胳膊又被黄健整个揽在怀里,情急之下狠狠的在黄健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一下口腔里立刻就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黄健猛地惊醒过来,连忙放开苏隐,手忙脚乱的给他顺气:“你没事吧?没事吧?吸气!吸气!……”
苏隐松了那一口气,忍着隔膜里一阵刺疼说:“你让我走。”
黄健抓着他的手,断然否决:“不可能!”
“你让我走吧,”苏隐说,“这不是我家,我家里能为你敞开大门,但是你家里容不下我。”
他这么说着,眼睛都红了:“黄健,你断了我生路,你做事太绝,你……”
黄健默不作声的听着,看着苏隐慢慢的流下泪来,就低头吻去,轻缓温柔。
“你不能走,”黄健一字一句的说,“你现在不习惯,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但是我不准你再回一线了,不准就是不准,别跟我谈条件。”
苏隐猛地吸了一口气就想骂他,但是肺里一阵刺痛,愣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黄健一边搂着他给他按揉着肋下,一边温柔的盯着他,低声道:“你不懂,我这是在保护你,……至少你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公殉职被安上一个烈士头衔,是不是?”
苏隐目瞪口呆:“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就是在强词夺理。”黄健站起身,面对着苏隐,目光温柔似水,却是一步一步的退到门外,等苏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住了门。
“你先冷静一下,我过会儿就回来。”
苏隐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过去,然而黄健已经把门从外面关上了,接着咔哒一声落了锁。
苏隐拼命拍门大骂:“黄健!你丫这次过分了!”
黄健靠在门外苦笑了一会儿,低声问:“你不是真的要跟我分手吧?”
他的眼神刹那间好像有点悲哀的意味:“……你只是……说着玩玩的吧?”
他叹了口气,门板那边传来砰砰的拍门声,一下一下的好像直接拍在了他心里,血肉模糊的疼。
我不管你从今以后还是不是那个以前的苏隐,你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沮丧也好,颓废也好,痛苦也好,只要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一切。
苏隐,你往前冲得太厉害了,你已经在钢丝上摇摇欲坠,我只能在后边紧紧的拉住你,就算这是伤害。
——但也是爱。
苏隐被黄建关了三天,期间把能摔的都摔了,黄健就呆在房间里陪他,看着他摔,强迫他吃东西,他摔累了睡着了的时候,就紧紧的抱着他,什么也不想。
结果到了第三天苏隐受不了了,开口跟黄健说了三天里的第一句话:“……我要出去。”
黄健说:“行,但是我要跟着。”
苏隐冷笑,说:“跟就跟吧,还能甩掉你不成?”
黄健一开始要叫车,但是苏隐坚持要走路,两个人就这么出了部队大院的门,一路走上市区去。他们脚程都不错,走个七八公里不在话下,结果就这么走上了闹市区。苏隐不说话,黄健就跟在一边陪他,过马路时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苏隐也不反抗。一直走到中午,苏隐站在超市里开口说:“……我渴了。”
黄健一向是老婆要喝水他能给弄来玉液琼浆,苏隐说渴了,他立刻指着卡座说:“走我们过去喝东西去。”
苏隐坐在超市下边临时休息的椅子上说:“不要,你给我弄瓶水来好了。”
他口气有所缓和,这个骨节眼上黄健当然顺着他来,返身就去超市里买水;他还留了个心眼注意看着苏隐会不会溜,结果苏隐很乖,坐在原地一直等到他回来,黄健看他好好的呆在那才松了口气。
苏隐懒懒的说:“我能跑到哪去?”
黄健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苏隐说:“那行,我不要这个牌子的水,要农夫山泉。”
黄健很有耐心的给他过去换,换回来苏隐又挑毛病了,说:“我改主意了,要汽水。”
黄健心说小样儿你就倔吧,你不就拿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发泄么,大事不还得乖乖听话?于是二话没说又跑回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