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直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除了和兰泽·诺亚皇子关系尚可,根本没有别的朋友。
他的这种性格一直是家里所有人头疼的问题,以至于在他的婚事上,全家人都是一副只要有人愿意娶你,我们就别无所求,你也该接受的心态。
这让表面上看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对外界之事毫不关心,实则心高气傲的洺初十分生气,让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家,在外面流浪。
虽然他是这样的人,但要说他毫无责任感,又绝不是的,他对自己认定的事有种偏执的执着,例如当初不顾一切救库克,例如害司洛遇险后,他即使恢复了记忆,他在最初想逃开司洛,他也必定要在找出刺杀案的背后策划人后才能离开。
他的行为准则,与omega该有的品质毫无关系,也与家国大义不相干,他更像个坚持自己的“道”的剑客。
他虽然对司洛隐瞒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却又不害怕特修斯·约纳斯将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暴露出来。
他想,如果特修斯当初相信了自己的话,那他一定会将自己当成他的一张重要底牌,不会轻易使用,如果他要使用,那一定是他走投无路时,需要自己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自己也有了筹码从他那里换取相应的报酬。
洺初想过特修斯会让人联系自己,他甚至在等着这一刻,然后,他可以借此抓住特修斯和双树花组织勾结的最有力的证据,这将给司洛最有力的帮助。
那他曾经让司洛遇险的事,也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洺初是这么想的,而司洛可能完全想不到他的这种思维方式。而且也不会愿意接受他的这种思维方式。
但洺初没想过送给他消息的会是他的父亲。
洺初在外流浪,不可能完全不想家里的事,也想过父亲一定气得不行,但他对此并没有反省之心,甚至至今没有想过要回去。
洺徽彧道:“我是通过在白鹭宫里的人得知跟随在安萨帝国六皇子身边的人可能是你,但之前尚不确定,是约纳斯家族给予了我准信。我得知你是被抓过去,想必吃过不少苦,我很担心你,但是,你如果要在现在回来,我还没有安排好接你回来的办法,所以希望你暂时留在白鹭宫。我会让人继续联系你,他会帮助你。但你不要再和约纳斯家族有什么联系,我担心他们会牵连你,让你陷入危险。如果你看到我的这份留言,你将前面记录消除,便可以给我留言,交给给与你储存器的人,我会得到你带给我的信息。”
洺初将父亲的留言消除后,便坐在卫生间里思考起来。
他知道奥斯帝国上层在安萨帝国有探子,但是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仆人居然已经被收买。
他不得不思考自己之后要怎么办,回国,还是留在司洛身边。
父亲给他的留言,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从国家层面,他和司洛是对立的。
洺初只在储存器里留了一句话——我很好,我能够解决自己的事。
这句话干巴巴的,依然还在和他父亲赌气。但即使是这句话,也是洺初思考了很久才发出来的声音。
他想到司洛说要和他结婚的事,洺初第一次为这种事犯难了。他逃婚的时候对那位本来要做他丈夫的人没有生出过任何一点负罪感,但是现在,他却不想辜负司洛哪怕一点。这也是他让司洛遇险后,就一定要补偿回来的原因。
虽然很显然司洛并不明白他的这种心思,但洺初却觉得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约纳斯家族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有久在上位,享受贵族特权,要从这个家族找出他们犯罪的证据,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也是并没有真正拿到约纳斯家族和双树花组织勾结并刺杀司洛的证据,普鲁斯依然下令对付约纳斯家族,因为没有丝毫酝酿和准备,也没有任何要对付约纳斯家族的风声,反而出其不意,将约纳斯家族轻易控制住。
白鹭洲范围是皇权的绝对势力范围,要对付约纳斯家族易如反掌,但之后的定罪却是一个大工程。
在没有抓住双树花组织头目的情况下,普鲁斯下令清查约纳斯家族的账目,约纳斯家族支持双树花组织,每年都有大笔金钱用在双树花组织上,甚至建立了秘密军工厂,从账目出发,约纳斯家族和双树花组织勾结有谋反意图的证据慢慢浮出水面。
大公主凯莉对父亲的做法十分不满,但她却毫无办法,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之后便联合另外几位大臣向普鲁斯求情,请他看在约纳斯家族曾经的功劳上,请普鲁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