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月光像是温柔的春水,氤氲满了整个空间,曲悠的脸在淡淡的光芒里泛着一层死气沉沉的白。
季鸿最后看了他一眼,收拾了装着自己用品的包,提着包离开了,关了曲悠房间的门,下楼,他开曲家大门的时候,曲妈妈有些醒了,但是房间里呼啦啦转着的电扇的声音掩盖了开门声,季鸿走了,离开了曲家。
月光下,清风拂面,荷香幽幽,季鸿长吸了一口气,回到了他外婆的那个宅子里,洗澡,继续睡觉。
他外婆的这个老宅子,里面的房间不少,季鸿一直住的那间房间,根本没有人住,他靠坐在床上,看着已经没有书的空荡荡的书架,想起多年前,他在这里面第一次亲吻小小的曲悠的感觉,心动的,紧张的,也有些害怕。
但他今天终于拥有了他,破坏了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明天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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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变异 ...
第十八章
调查结果显示,有很大一部分同志是因为小时候受到过男性的猥亵而走上了同性恋之路的。
曲悠之后反复回想自己人生之路上的一切的时候,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一个禁忌,他的大脑拒绝回忆,但是,即使拒绝回忆那时候的事情,他自己也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被季鸿给强/暴了吧,不明原因地,他就这样被一个男性给强/暴了。
他之后一直想不明白季鸿为什么要对他那样做。
季鸿的心理变态了,也把他变成了一个扭曲的人。
曲悠觉得自己若是一株树,那么,他就该是在那天晚上被人弯曲了原来的生长方向,把原来的笔直的向上去接受阳光的树冠,弯向了阴暗的方向,但别人看不到树弯曲的原因的那个结,曲悠自己却很明白,非常明白。
曲悠因为那件事生了一场大病。
那样身体心灵以及人生观的三重冲击,让他不生病也难。
季鸿走了,留给了曲悠一个烂摊子。
他是四五点左右的时候醒来的,大脑很痛,迷迷糊糊,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
他是有强韧的精神支撑,才让他冷静明智地处理了这件事。
季鸿已经不在,他的包也不在了,该是走了吧。
曲悠因为他走了而松了口气。
他穿好衣服,下楼去洗了洗身体,又端水上楼擦弄脏的凉席。
身体很痛,特别是那个羞耻的地方,让他痛得不知所措,但他只知道掩盖这种痛处,与羞耻一起。
他收拾好了一切,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妈妈做完了地里的活计回来叫曲悠,曲悠才醒过来。
曲悠在发烧,他看到自己手腕上被缚造成的瘀痕,腿上胸腹上手臂上,甚至连肩膀上都有很多乌青的痕迹,还有些齿痕,这让曲悠哭了出来,把脸埋在手臂里,哭了一会儿,妈妈在楼下叫他吃饭了,他才从衣柜里找出长袖衬衫和长裤出来穿上,擦擦眼睛,下楼去。
他嘴唇也有点肿,刷牙的时候感受到疼痛,是被季鸿咬破了皮。
曲悠低着头慢吞吞地吃饭,他害怕妈妈看出自己的不正常来,那种事情,他是不能让任何别人知道的。
不过,曲妈妈根本没有太在意他,还问起季鸿什么时候走的,曲悠只是不答。
曲妈妈问不出来也没说曲悠什么,只说让曲悠午饭自己在家下面吃,或者去爷爷家里吃也行,她要出门去吃宴席,中午有人家里结婚,晚上要去参加季鸿外婆丧事里的最后一天的追悼宴,她说她要晚上才回来。
曲悠没有回答她。
曲悠一向就是个闷葫芦,曲妈妈也没在意,就打扮好了自己走了。
曲悠那一天过得浑浑噩噩,他心底很害怕,前一晚的事情对于他是最深刻恐怖的噩梦。
他把家里大门关得死死的,他害怕季鸿还会找来。
不过,让他放心的是,季鸿没有找来,季鸿回去了,再也没有来过。
曲悠吃了家里退烧的药片,就一直蜷缩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无数的东西。
他晚上没有去上晚自习,老师有打电话到他家里,但他没有下楼去接。
曲悠是第二天才去上课的,给老师说自己生了病,昨天才没来上晚自习,老师看他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关心了他的身体两句,就没计较他的旷课了。
季鸿是在他外婆上山之后就马上回XX市了,对于那样对待了曲悠,他心里有一丝内疚感,但是,这点内疚感很快也被其他的事情给冲走了,他把曲悠放在了脑后。
曲悠的病是在一个多星期后才好,身上的乌青和齿痕那时候也淡到差不多了。
但是,身体上的痕迹看不到了,心里的痕迹却永远也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