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白树一眼,就要把曹逸然拉到自己怀里来,但是白树不放,白树搂着他,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曹逸然的确是有在平复下来,白树其实在和曹逸然一起旅行的时候,听到曹逸然做的噩梦,他就已经怀疑了曹逸然是不是遇到过杀人事件,现在则更加明确了这一点。
他想,曹逸然既然能够对这件事留下这么大的阴影,而且长大了性格这么扭曲,恐怕那件事是在他小的时候发生的,以至于至今是他噩梦的来源。
曹逸然在白树的怀里慢慢地身体肌肉松弛了下来,他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地软在了白树的怀里。
白树知道他已经从刚才的噩梦里回过神来了,于是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原谅我吧,我刚才全是说的气话,我除了爱你还会爱谁呢?刚才那个女人只是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姐姐,她早嫁人了,孩子都一岁多了。她只是看着年轻,其实一点也不小了。我和她真没什么事!别生气了,好不好?”
曹逸然依然一动不动,周延看他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就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里其实也不需要自己了,还是让白树来解决吧。
他退后了一步,建议道,“送逸然到楼上去休息一下吧。”
白树点点头,又在曹逸然背上轻拍了两下,道,“上楼去休息休息,行吧?”
曹逸然还是不动,白树于是在他耳边亲了一下,“你要我背你上去吗?”
曹逸然这才动了动脑袋,他想站直身体,但是一离了白树就腿软了一下差点摔了,白树赶紧扶着他,并且目光温柔地看进他的眼里去,看到曹逸然此时眼神柔弱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他知道曹逸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只是神智清楚了而已。
他于是扶着曹逸然往电梯里走,周延看到两人的动作,转过身去,不由轻叹了一声。
他不知道曹逸然喜欢上了一个人是这样地容不得一点沙子,而且能够被刺激得神智不清,他不知道这样的曹逸然到底是有爱情好一些,还是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更好一些。
在电梯里时,周延就说可以去宴会厅楼上的酒店客房,他打了一个电话,就让经理帮安排了一间房间。
当进了客房,白树把曹逸然放在长沙发上,而且让他倒了上去,曹逸然到现在依然眼神直愣愣的,但是却是半睁半闭,他眼睛要比一般人黑,于是这个样子就更加幽黑幽黑的,也许还与他刚才流过眼泪有关,那双眸子似乎是被眼泪冲洗过了,以至于有种说不出的清幽纯洁的感觉。
白树倒了一杯水喂给他喝,曹逸然这时候才有了反应,他不喝水,便抬手把白树的端着的杯子挡开了,而且轻声说了一句话。
只是他声音太轻,白树和周延都没有听清楚,于是白树只好把脸贴过去,温柔地望着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需要什么东西?”
他把脸凑过去,曹逸然就抬起手来又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白树本可以轻松避开的,但他没有避,被打了,他还对着曹逸然露出一点笑容来,道,“别以为我皮粗肉糙,皮肤又黑,所以你打了我等闲看不出来,但我还是可以去医院里留记录的,你这是家庭暴力,知不知道!”
曹逸然眼睛幽幽地望着他,声音有些低,但总算说清楚了,“你该打!你明明是我的人了,还去勾搭女人,还说要找女人结婚。”
白树撑在他的身体上方,伸手在他那白得过分但是此时却带点血色的脸上捏了两下,实在没什么肉,所以捏得没有肉感,白树于是改用手指在上面揩了两把,道,“是谁先说要去结婚的?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和我没有关系的?我们是没有关系吗?前段时间不是还立了协议,说已经是正式交往了,而且敢出去乱来不忠诚的要被压?你不会要我立个文书请律师来公正你才认为那是正经正式的要求吧?”
曹逸然因为他这样说,便把眼睛闭上了,而且还把头偏开了,道,“你是要我道歉?你认为是我先错了?”
白树笑了一声,道,“不是,我作为哥哥,我这次原谅你了,不要你道歉。我故意说那些话来激你,让你难受了,我道歉,行了吗?”
曹逸然这下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俯在自己身上的白树,白树是那种远距离看的时候只注意到他身材好注意不到他长得怎么样的人,但是,这样近距离地盯着,他发现白树是非常耐看的人,五官的每一个部位似乎都经得住推敲,曹逸然伸手搂住了他的颈子,声音低哑道,“我也不是不能道歉的那种人。我今天和我妈妈说的那些话的确挺伤人,你听了不要介意,我那不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