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静默片刻，摇摇头。

“那……是不是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答应了。”

程若依旧摇头。

卫桥怀疑地盯着程若：“你能这么坚定立场？”

程若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你看起来好像很期待我答应他。”

“我这是后怕，懂不懂？”

“后怕什么？”

“后怕……”卫桥卫桥挠挠头，支吾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程若呆了呆，突然笑了，卫桥被他笑得心惊胆战，小心地问：“你还好么？”

“我饿了，我本来丰盛的晚饭因为你现在化成了泡影。”

“我请你吃。”卫桥摸出饭卡，塞到程若手里：“你吃什么都行。”

程若捏了捏那张硬硬的卡片，问：“段昀还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卫桥仔细地看着程若的脸色，觉得他没有介意才继续往下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说你们以前感情很好，可是你为了他受了很大伤害，然后……现在他回来找你了，想要吃回头草。”

“嗯。”程若坦然地承认。

“程若，你愿意做他的回头草么？”

这个奇怪的比喻，仿佛是一根细丝，微微扯动了程若的心：“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你做。”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暧昧的沉默里，卫桥看着程若，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晨星般的光芒。

程若脸颊发热，只好低下头，仓皇地问：“段昀还跟你说什么了？”

“你要跟我打太极啊？他说了什么你心里不是应该最有数么？”卫桥笑笑，轻轻拍了拍程若的脑袋：“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还是喜欢等着人家告诉你现成的答案。你说，我为什么把你叫回来？”

程若眼底浮现一抹委屈的神色，倔强地说：“我不知道。”

卫桥无奈：“你不知道的话，我也不知道了，算了，吃饭去吧。”

程若跟着卫桥走了两步，赌气地开口：“我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才拒绝他的。”

卫桥嘴角勾了起来，可是为了照顾程若脆弱的自尊心，还不至于笑得太灿烂：“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我不知道个屁，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卫桥舒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一点儿了，可是又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今天段昀告诉我的时候，我可高兴了。”

“段昀太多管闲事儿了！”

“他是担心你，怕你误上贼船。哎，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把他急得团团转。”

“我……我说了些气话而已啊，谁知道他会当真。”

“傻瓜。”卫桥温和地揽住了程若的肩膀：“喜欢我，为什么不追求我？”

“你会答应吗？”程若盯着路面上的小石子，怏怏地说：“你是正常人啊。”

“Gay也是正常人。”卫桥说：“作为一个好gay，你最起码应该具备认同自己和追求同性的勇气。”

程若没好气地说：“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蹩脚的蠢gay，成不了大器。”

卫桥笑笑，说：“程若，如果你追求我，我会接受的。”

程若怀疑地抬头，猜测着这句话开玩笑和安慰的成分有多大。

“因为，我也喜欢你。”

27

27、Act 27 一条裤子引发的惨案 ...

我也喜欢你。

程若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奢望过这几个字。

可是，卫桥又把它们说得那么自然。

“我是不是挑了个不大合适的时间说？”卫桥难得害羞起来：“你才把人家拒绝了，我有点趁虚而入的感觉哈。”

程若抿了抿唇，说：“你趁虚而入得还少么，入了这么久，现在才来检讨太晚啦。”

“我只是客气一下，没有检讨啊。”

“……”程若无语地看着瞬间从深刻变得赖皮的卫桥，有点恍惚。

可恶的卫桥，居然一直在装傻，如果不是莫淮半路杀出来，他就打算这么一直旁观下去吗？难不成看着自己在暗恋他，他心里其实在暗爽不成？

程若没来由地生气起来，凭什么卫桥永远都能占尽上风？这口气不出不行！

“咦，那不是程若和卫桥么？”施映霖拽着唐安宇的袖子：“哇，卫桥跑得好快，程若肯定追不上啦。”

唐安宇板着脸，伸手挡在了施映霖眼前：“除了我，不准看别的男人。”

“你好小气啊，不看别的男人怎么能衬托出你的优秀呢？”跟唐安宇厮混这段时间下来，施映霖完全练就了一身睁着眼睛说瞎话，甜言蜜语满天飞的本领，头脑简单的人嘛，最大的优点就是好骗。

“我的优秀不需要别人衬托。”被人哄多了的后果就是，唐安宇变得越来越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