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走过来找钱,及时给了唐安宇一个喘气的机会,等施映霖收好钱,他打着哈哈就转移了话题。
他不知道,此时施映霖心里,跟他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施映霖想的比他简单多了,就是一句话,好险,幸好我够镇定。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吃得各怀心思,却勉强和睦,唐安宇似乎是为一开始的误解感到内疚和惭愧,说话主动了不少,施映霖觉得他那种别扭的讨好简直可爱得要死,接受起来特别的心安理得。
“陆斐,问你件事儿。”一回宿舍,段昀不在,施映霖抓紧时间拖着张凳子坐在陆斐身边。
“什么?”正准备午睡的陆斐打了个呵欠,重新坐下。
施映霖羞涩了半天,不知道要用什么开头。
“不说我睡了啊。”
“说说说,你急什么,让我
好好想想怎么问,事关重大呢。”施映霖连忙拉住他,决定迂回着开门见山:“你跟段昀表白过没有?”
陆斐吓了一跳,紧张地望向门口,不放心又过去开门往走廊上看了看,关上门又回来坐下:“你问这个干嘛?”
“我,我想借鉴经验……”
“哈?”陆斐没听懂。
“蠢,就是我跟你遇到同样的麻烦了,跟你取经呢!”
陆斐笑着靠在椅背上:“你也有遇上麻烦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专家呢。”
“我就是想听点失败的经验,好作为前车之鉴警示自己。”
“靠,老子睡觉了。”
“哎,别生气啊,我错了。”
陆斐白了施映霖一眼:“看上谁了?我认识么?”
施映霖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最后在陆斐的逼视下又点点头。
“谁?”陆斐来了兴趣。
“能不说么?”
“我睡觉了。”
“唐安宇!”
“什么?”陆斐震惊地张大嘴。
“唐安宇……有什么问题么?”
“没,就是觉得……你,你挺……”陆斐表情很纠结:“怎么就看上他了?”
“他很差吗?为什么我不能看上他?”施映霖有点不悦,就像一个自己的玩具受到挑剔的小孩。
“也不是说差,反正他给我感觉,是属于那种脾气不大好的类型,暴躁,你懂么?那天打球,我就开玩笑地撞了他一下,哇,他那个眼神,都快把我吃了。”
施映霖笑笑:“反正我脾气已经够好了,他脾气差点无所谓,我喜欢。”
“你是受虐狂么?别告诉我你还幻想过他往你身上抽鞭子,别说还真挺适合的,你这么白净,他那么健壮。”
“我又不是神经病!说真的,我觉得暴躁点儿挺有魅力的啊,”施映霖一脸的幸福:“He is a full man.”
陆斐不解:“他是个满满的男人?他是个饱饱的男人?”
“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没文化。”
陆斐嘁了一声,拍拍施映霖的肩膀:“话说回来,这硬骨头你啃得下么?”
“所以这不是正跟你讨教嘛,我本来想一蹴而就不行,那就从朋友做起,就跟你和段昀似的,谁知道唐安宇那么敏感,差点就看穿了,今天要不是我机智勇敢,他早跟我闹翻了。”
“……是你太猴急了吧?”
“那要怎么才不算猴急?”
“渗透啊,一点一点让他习惯你。”
“……那你怎么渗透了三年还什么都没干成?”
陆斐鄙视地看着施映霖:“至少我敢抱段昀,你敢抱那个大个子么?”
施映霖思考了片刻,说:“我觉得这方法对付他不行,段昀就跟棉花似的当然好渗透了,唐安宇是块石头,软的不行得来硬的。”
陆斐好心提醒:“我劝你悠着点儿,要是直接表白人家能一掌就把你pia死。”
“我有分寸啦,睡去吧兄弟,我再合计合计,弄一套符合国情的战略出来。”施映霖把椅子拖了回去,翻出了今天发的金融系通讯录。
唐安宇,男,生源地G市,电话1351870****。
施映霖用拇指摸了摸那个名字,想到那张棱角分明,帅气却总是气急败坏的脸,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唐安宇,你等着吧,咱们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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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Act 09 前无古人的告白 ...
“这么说来,喜欢黑色幽默的人潜意识里都是精神压抑者?”程若抱着一堆书,和卫桥从图书馆往宿舍楼走。
“大概吧,宣泄苦闷和表达攻击性的途径。”
“……意思是咱们以后都不能开玩笑了么?”
“嘿嘿,理论而已,又没说一定对。”卫桥翻了翻手里的书,说:“这个理论是弗洛伊德的女儿提出来的,看来这家人精神世界都很强大。”
“我只看过关于弗洛伊德一点简单的介绍,我觉得他的思想太前卫了,难怪在当时会遭到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