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翻了个白眼,难怪叶梓一直怀疑杜凡得了话痨,每次打电话都光听他倒豆子了,话头截都截不住。
“宝贝儿,我们都好想念你啊,你暑假回来一趟吧,我们决定凑钱请你吃饭,保证不会再装醉或者都躲进厕所骗你结账了。”
“这么大方?那顺便帮我凑机票钱好不好?”
那边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杜凡若无其事地嘿嘿笑了开来:“那啥,唐凌,其实我觉得吧……你在那边儿就好好呆着吧,好不容易熟悉了环境还跑来跑去干嘛,多辛苦啊。”
“喂!你们这群一毛不拔的小气鬼!太绝了吧!”
“主要是怕你水土不服。”叶梓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看来考完试他们又聚在一起准备开始通宵堕落的狂欢了,唐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孤独袭上心头。
“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人陪,你们还气我……”唐凌不高兴了,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面干脆连哭腔都带上了。
“喂喂喂,唐凌凌,你别哭啊……这……喂!”杜凡急了,慌里慌张地把电话塞给姚浩:“你劝劝他……”
“凌凌,你别难过,杜凡他跟你开玩笑的,”治愈的姚浩很老实地接受了安慰的任务,柔柔的声音跟杜凡的聒噪形成强烈的对比:“我们在这边吃东西都会给你留一个位置一副碗筷,还会在你的位置上倒点酒纪念你……”
唐凌脸色铁青,大吼:“我活得好好的!你们别咒我!”
之前因为怕影响唐凌复习,谢鹏很少和他联系,只是偶尔问问他的进度,考完试以后,被封闭培训的谢鹏养成了每天晚上给唐凌打一个电话的习惯。两个人都各自一边过着单调乏味的生活,能聊的话题乏善可陈,可是胡乱地扯着天气,说说新闻,每到挂电话的时候,他们总会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似乎只要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再无聊的东西都会变得有趣起来,让时间的流走变得飞快。
一个多星期后,谢鹏结束了培训,并且顺利地进入了决赛,坐在车里,想到即将要见到唐凌,心里莫名其妙地开始兴奋起来。
唐凌刚用电话查完成绩,听见汽车驶进庭院的声音,从楼上推开窗户探头往下看,看见是谢鹏回来连下楼都免了,直接扬声喊:“谢鹏!我成绩上线啦!我的大礼呢?”
谢鹏抬头,笑着扬扬手上拿着的小盒子,说:“我没骗你吧,早就准备好了。”
唐凌招手示意谢鹏上去,谢鹏进了屋,小跑上楼,一进唐凌房间就把他抱了起来,说:“好样儿的!”
唐凌急切地扒着他的手,说:“什么礼物给我看看。”
谢鹏把盒子递给唐凌,好笑地看着他:“我说,你是比较想我还是比较想礼物啊?”
“先收了礼物再想你。”唐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设计很简单的卡西欧男款手表。
唐凌拿起来,满脸的喜欢往自己手上戴,还要故作不屑地说:“切,也不是很有创意嘛。”
“不要还给我。”谢鹏抓住他的手腕假心假意地要跟他抢:“好歹是我自己的钱买的,别浪费了。”
唐凌挣开他,跑到一边,晃晃手上的表,说:“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这是我的啦,不给你。”
谢鹏看到唐凌的表情很满意,逗着他说:“礼物我送啦,你要怎么谢谢我啊?”
唐凌嚣张地扬起下巴,慢吞吞地挪过去,伸出手说:“勉强给你个拥抱鼓励鼓励吧。”
没有了考试的压力,唐凌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坏习惯,谢鹏见他前阵子学习着实辛苦,决定放任他一个暑假,反正等开了学,他想赖床也不行了。
唐凌发现谢鹏即使放了假也不能闲着,几乎每天都要跟着谢富豪去公司上班,晚上回来还要用笔记本继续工作,有时候好奇凑过去观摩,发现都是一堆枯燥的数字。唐凌终于明白谢鹏会鄙视自己的原因,跟他比起来,自己的确是又好吃懒做又败家,罪恶到一定境界了。
“唐凌,你的命太好了。”谢鹏背对着唐凌,听着他在自己身后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想到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总是被强迫学一大堆艰涩的东西,不由得羡慕:“你爸对你可真够没追求的。”
“咦,前阵子谁说我像个废物一样的?”唐凌转移阵地到电脑台旁边的小沙发上,咕咚咕咚地喝汽水:“你爸又不是请不起人,干嘛这么压榨你啊,看你每天紧张的,跟全家人都等你的工资开饭似的。”
谢鹏白了唐凌一眼,说:“跟你这种打一鞭子才肯挪一步的小少爷,解释了也没用。”
“喂!你说过不会看不起我的!我现在已经很努力了!至少我会自己洗衣服了。”唐凌说得还挺趾高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