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天,萧弥月也会加入他们的队伍,那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叹息着将想法告诉印玄。
印玄说:“今日的结局,都是我们万般努力后的成果。”
阿宝顿时豁然开朗。
印玄天蒙蒙亮就起来,顺便“伺候”用不惯古物的现代人洗漱。
阿宝难得体验这么不方便的农家乐,颇感新鲜。
吃过早饭,印玄留下一小块金子当食宿费。主人家更加热情,介绍他们去了隔壁有牛车的徐老汉家,还主动交了车费。
徐老汉便驾出牛车,送他们入城。
阿宝坐着新鲜,笑道:“坐了那么多次的宝马,还是第一次坐宝牛。”
牛车走得不紧不慢,阿宝有些焦急,半途就拉着印玄下车,靠两条腿跑了。
谁知跑到城门外,就遇到了排队长龙,问了人才知道,长治城里出了一桩惨绝人寰的凶杀案,城中戒烟,捕快正在挨家挨户的盘查身份,守城的门外也被抽调了人手,于是负责“安检”的人少了,速度也就慢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阿宝就问起凶杀案的事。
那些人也是口耳相传,哪里有什么干货,翻来覆去都是一夜之间,一家三十几口人,鸡犬不留,仆役们却是毫发无伤。
说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议论,说这家人如何如何凄惨。
有个人说:“这印家本是慈善之家,逢年过节的,还会在家门口施粥,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已经打算退出话题的阿宝重新杀回去:“你刚才说是哪一家?”
“印家啊。”
阿宝看印玄脸色,虽然内心不安,已经问着头皮翁下去:“哪个印?”姓印的人虽然少见,但保不齐就遇到了一个。
那人说:“印章的印啊。”
印玄终于开口:“你可知印家老爷的名讳?”
那人没回答,便有热心观众抢答道:“印珍。”
阿宝暗道:亏得现在是明朝,没到清朝的雍正年间,不然这个名字都不好在大街上嘹亮地叫出来。
印玄终于变了面色,默不作声地拉着阿宝离开了队伍,在外面虚晃一圈,让别人看着以为他们回家去了,其实早就摸到了城墙根,穿了隐身衣,与印玄一起越过高墙,直接入了城。
虽然长治城很大,但是印家惨案实在太轰动,多少人掩不住好奇心,跑去印家门口,就为了看上一眼。阿宝随着人流走,自然就找到了地方。
门口有捕快进进出出,此时进去,目标太大,印玄与阿宝就打算去客栈将就一晚上,但是这里的客栈管得极严,住客栈需要路引。身上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二代身份证的阿宝颇觉棘手。印玄倒有路引,可惜是清朝的,两人只好去茶馆坐了坐。
到了天黑,阿宝主动拉着印玄去了河边杨柳树下。
那杨柳树枝垂得严又密,两人躲在里面,外面并不容易发现。
阿宝没问此印家是不是彼印家,看印玄的脸色,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了。
他自觉拿出冥钞,开始召唤鬼差。
鬼差倒是来了,见了阿宝烧掉的纸钱,脸色一变,当下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哪里来哪里去。
阿宝手里拿着冥钞,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被我……帅走了?”
印玄牵起他的手,往城里走。
阿宝起先走得云里雾里,等印玄买了“金元宝”“银元宝”,才知道自己烧的“钱”太前卫了,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回到杨柳树下后,再度扛起召唤鬼差的大旗。
但鬼差“上过一次当”,这次死活不肯再来,最后还是印玄出马,那个鬼差才姗姗来迟。
第65章
鬼差收了“金元宝”, 总算给了一个好脸色:“你们召我作甚?”
阿宝说:“我们是印家故人,惊闻噩耗, 想与他们一见,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鬼差不耐烦地说:“人走茶凉,人死灯灭。他们已去排队投胎, 还有什么好见的?”说罢就要走。阿宝没想到以前的鬼差这么难说话, 还在想怎么办, 就见印玄飞快地出手, 将那鬼差抓住了。
那鬼差惊慌道:“放肆!你欲何为?”
印玄拿出一根绳子,在他脖子上一套, 那鬼差挣扎得更厉害了:“我是鬼差, 非寻常鬼魂, 你竟敢施驾驭之术!”叫骂半天, 见不为所动,放软了口气说,“我们地府与鬼神宗一向交好, 何至于此?你要寻人,我这就帮你找来。”
印玄手中生火,那根悬在鬼差脖子上的绳子便不见了。
但鬼差脖子上被勒住的窒息感并没有消失,不敢糊弄, 当下去地府, 提了个印家的少年过来。
那少年面色惨绿, 喉咙插着一根银筷, 显然保持了死状, 看到印玄时,满脸狐疑:“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