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季然和对面前的人言笑晏晏,心里想的却是这人背后那糟糕的私德。
不过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分清公与私了。
偶尔心底会冒出一个声音:季然你也变得虚伪起来了呀。
但让他选择初入职场时的清高懵懂,还是现在世俗但游刃有余,季然还是会选择后者。
虽然他现在学会了逢场作戏,但他知道自己的底线,以及真正想要做什么。他或许无法改变大环境,但是他能让大环境不改变自己。
今天季然要和寒深去见一位资产颇丰的投资人,出门时,恰好在楼道遇到运送家具的工人,他有些好奇地抬头看了眼,隔壁这套房一直空着,难道现在有人搬过来了?
不过季然也就好奇了一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早早就出了门。
这次见面地点是在高尔夫球场,季然对高尔夫球一窍不通,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稍微学一下。
但转念一想,人家又不是叫他去打球的,他一个陪同人员而已,有没有机会摸杆都是问题,就放平了心态。
果不其然,打球根本没他上场的余地,季然也乐得清静,干脆躲到阴凉地方偷闲。
寒深和这位投资人谈了很久,傍晚时,又由寒深做东请客吃饭。
这次饭局寒深喝了不少酒,但最终谈下了一大笔订单。
季然极少见寒深喝得这么醉,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眼看就要摔倒,季然连忙过去扶住寒深:“老板,我送您回家。”
寒深“嗯”了一声,身上酒气熏人,脸颊泛着一层浅红。
他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极少有如此妍丽的时刻。季然轻咳一声,把目光从寒深脸上移开,让司机进来和他一起把寒深带上车。
季然也稍微喝了一点酒,但没寒深这么醉,被车摇摇晃晃有些头晕,也跟着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轿车停了下来,季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车停在了自家小区车库。
他有些意外:“怎么不先去翠湖天地?”
司机说:“老板说送到这边。”
季然:?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寒深悠悠转醒,说:“我和家人闹矛盾,搬出来了。”
啊?闹矛盾?
怪不得寒深最近工作这么卖力,一下拿了好几个项目。
不过没想到寒深这样的人,也会和家人吵架。
季然虽然好奇,但他不是那种打探隐私的人,见寒深没有开口的打算,就说:“那我送您上楼。”
寒深是真喝醉了,说了声谢谢,就又闭上了眼。
季然和司机把人送上楼,司机知道地方,季然跟着他上去,发现寒深竟然搬到了他隔壁。
怪不得最近几天隔壁一直在装修,原来是寒深过来了。
司机把人放下就离开了,季然看着醉倒的寒深有些发愁。
按理说他也可以离开了,可寒深还穿着西装,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看起来被勒得很难受。
季然就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了,犹豫了一会儿,又顺便帮他把领带和衣领也解开。
刚才脱西装外套时很顺利,季然还以为寒深已经睡死了。却不料当他碰到寒深领口时,床上的人突然睁眼,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寒深黑漆漆的目光看过来,带着一股不太明显的压迫感:“你干什么?”
季然有些尴尬,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动机。
寒深听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松手说:“那你继续吧。”
季然单膝跪在床上,俯身正要帮忙解领带,就看见寒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季然:“……”
他往旁边挪了挪,寒深也跟着看了过来。
季然莫名有些不自在,起身说道:“既然都醒了,那您自己来吧,我给您倒杯水。”
说完,季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套房和季然住的是同户型,寒深应该是刚搬过来,客厅里还摆放着一些未拆封的家具。
好在冰箱已经在工作了,季然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空得连一瓶水都没有。
季然回自己家拿了瓶水过来,进来时却寒深坐在床头脱衣服,他衬衫都脱了一半,下半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见季然进来,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此时的寒深酒气未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抬眸看向季然时,有一种情迷意乱的旖旎。
“对、对不起!”季然连忙转身躲到门后,说,“我不知道您……您……”
接下来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光是想想都让人臊得脸红了。
“水呢?”寒深走到了他跟前,倒是表现得非常淡定。只是他喝了酒,音调比平日稍微沉一些,气息感很明显。
季然低头递出水,然后听见一阵强劲的吞咽声,季然脸更红了。
“那我先走了……”他不敢再看寒深的模样,头也不回地逃回了自己家里。
都怪他自己,当时就该直接走了,或者进来时至少敲一下门,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尴尬了。
说来说去都怪寒深,怎么偏偏搬到了他隔壁?不是他自己说要公私分明吗?
季然有些懊恼地脱掉衣服,在浴室呆了很久很久。
寒深搬来,给季然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后来季然才发现,他和寒深上下班时间不一样,基本不怎么会见面。平日里寒深也不会因为离得近,就吩咐他做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只是有一天周末,寒深突然敲门问他借盐,说做饭忘了买盐。
季然拿了袋盐给他,又听寒深问:“我做了不少,要不要一起吃饭?”
季然刚睡醒,懒得做饭,便同意了他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