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生崽惊艳他爹(109)
没心没肺的哼道:“再说,再说,说不定以后爷不屑回村里。”
不,你不会。
贺松彧在心里默默的反驳他,丛孺这个人,说他是向往自由野的像风的男人,但是他打心里会念旧情,他重情义,不然不会夹在闲言碎语中这么多年,庞家人一说回村过年,他便雷打不动的配合他们返村。
贺松彧:“我可以年年都陪你过。”他声音比较轻,正在听语音消息的丛孺未曾听见。
夜晚整个村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在接近十二点时,外面就已经一片烟火味,炮竹声声作响,丛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才惊觉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枕着贺松彧的腿,身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毯子,睡的浑身冒汗,迷迷糊糊的问:“谁?”
外面小麻雀跟他叔拖着一小车的花炮在门口喊他,“葱葱开门,快点开门!”
贺松彧把手搭在他额头上,确认他不是感冒发烧,又伸进他脖子里,摸到他汗湿的背,“庞家的人。”丛孺推他,“别管了,睡热的,你去开门,看看什么事。”
贺松彧还想替他把身上的汗擦干净,被他一催促,只好先去给外面叫个不停的小姑娘开门。
“什么事。”
门开了,却不是丛孺,小麻雀一惊,看清了贺松彧后,又大着胆子给他看她以前的玩具小拖车,上面绑着庞得耀给她买的小礼花,“葱葱呢,放花炮呀,花炮越多,放的越响,财神爷才听的到!”
贺松彧出来才看见这周围一片的上端天空都被许多花炮点亮,飘散着雾蒙蒙的烟,闪烁着点点星火银花,气氛在外面持续燃烧高潮。
丛孺从他背后出现,即便夜里冷风吹过,也不觉得寒冷,贺松彧看到他一派淡定且习惯的指挥小麻雀,“把你仙女棒拿出来,那个超大的甩炮买了吗,这个我放不动啊,让你二叔给你放。”
他越过贺松彧走出去,庞得耀已经去摆礼花炮了,朝他们大声道:“先来炮大的,献财神,来年财源滚滚。”
小麻雀挨着丛孺,两个站在一起欣赏冲上空中的烟花,丛孺眼瞳似乎有星星在熠熠生辉,忽然意识到什么,朝门口看来,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朝靠着门框一身慵懒沉寂的望着他的贺松彧伸出手,带着笑,声音清朗透着浓浓的喜悦,他叫他,“贺松彧,你在干嘛,发什么呆,过来啊——”
“过来啊——”
这声“过来啊”在从今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了贺松彧朝他靠近的召唤,如果他愿意与他分享当下的快乐、喜悦,他也不会缺席任何一场陪伴。就像此时此刻,他缓缓挺直腰身,一步一步走到丛孺身侧站定,在最大的烟花绽放在空中时,他握住了丛孺的手,十指相扣。丛孺仰着头看着天空,没有拒绝。
烟花不比丛孺吸引贺松彧的目光,他的视线化作墨笔描绘般慢慢临摹丛孺秀致的下颔,微翘的唇珠,高挺的鼻梁,多情风流的眉眼。
丛孺没有看他,却隐隐被他毫不隐晦内敛的视线弄的脸热,“看天空,别看我。”他昂着头轻淡的说。烟花把他的脸照的一会红一会白一会蓝的,五光十色。
贺松彧听他的话,挪开目光,朝天空看去,丛孺还没松口气,贺松彧完成任务似的收回来,向他汇报,“看完了,没你好看。”
“肉麻。”
贺松彧站上前贴着丛孺的背,两只手都与他交握在一起,这才拉回了丛孺的目光,贺松彧主动的说:“新年好,丛孺。”
“……新、年好。”
丛孺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贺松彧淡淡说:“嗯,还可以。”
丛孺登时笑了,“什么叫还可以。”
贺松彧暗示:“希望新的一年我们的关系都能更上一层楼。”
丛孺明知故问:“什么关系。”
贺松彧这回没直白的回答他,只是缠着他的目光与他交织在一块,清冷深邃的眼珠盛了一池的星火,贺松彧弯了弯嘴角,那一含情的微笑动人心魄,“你知道的。你该是懂的。”
丛孺的淡定霎时不堪一击,贺松彧换了个豁达的语气,好似通情达理极了,“我不急,也不逼你,什么时候你想跟我试试,我们就试试。我就在原地等你。”
比起暧昧或是热爱的告白,贺松彧这人其实更喜欢无言的,而有无尽耐心的厮守陪伴,在长时间的温情中感受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偶尔热辣的情话才是调剂,他跟丛孺,更适合打持久的战役,不是一蹴而就,也不是一时间的欢喜。
除夕新年到来,这一年就是崭新的了,丛孺吃过了年夜饭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脑子还是混沌的。
“贺松彧,拉我一把。”
丛孺喊他,没有人应,他以为贺松彧没听见,躺在床上半晌,身体不再软绵绵的,才撑着床自己起来,下楼找了一圈,贺松彧人都不在房子里。
在看到沙发上清洗干净,叠好的衣服,以及玄关处被穿走的鞋子,丛孺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贺松彧陪他过完年就走了,贺家给他打的电话太多,早就已经明令催促他节前赶回去,结果贺松彧还是陪丛孺过完了除夕才走,走的悄无声息,倒是很安静,没把他吵醒。
丛孺手机里收到贺松彧的短信,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了,那时丛孺睡的正香。贺松彧给他留的话语寥寥几字:我回城了,等你上班再见。
餐桌上还有贺松彧做好的没动过的饭菜,留了纸条给他,让丛孺热了再吃。
短短几日,两个人热闹过的房子,在朝夕之间变回了原来的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