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不知道他想什么,将车开到小区里谢司珩那栋小别墅面前,谢司珩已经在外边等他们了。
萧复停了车,池望开门下车,谢司珩过来伸手扶住他,池望避开,说:“我没事,不用扶。”
没看到萧复在么?不要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很亲近啊!
谢司珩低声说:“崴脚不能用脚。”
池望说:“我又不是两只脚都崴了,我还有一只脚,金鸡独立又不是不行。”
萧复下了车,目光与谢司珩对上,他们俩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每次见面都火花四射,现在也有点难以避免,但萧复作为总是挑衅的那一方,这次却意外的沉默。
他走过去,伸手去扶池望。
池望没拒绝,这个时候还是要给萧复面子的。
萧复说:“我能进去看看吧?”
他虽然看着池望说这话,但是明显是对着谢司珩说的。
谢司珩很淡定地说:“可以,随时欢迎。”
萧复:“……”
他眉心拧紧,嘴角抽搐,没说话,带着池望进了门,一进门,就看见一只边牧甩着尾巴叠着小碎步跑过来。
池望欢喜地叫了一声:“小米。”
小米大概知道他的情况,没有靠近他,跟他隔了一段距离,疯狂甩尾巴来表达自己的想念。
池望弯腰,伸手摸了一把它的脑袋,跟萧复介绍道:“哥,它叫小米,现在八个月大,你看养得好吧。”
萧复不喜欢狗,但看池望喜欢,也翘了一下唇角,说:“不错。”
池望带他到了客厅,跟他说:“这是我平常工作的地方,整个沙发和茶几都是我的东西。”
沙发上铺着暖色系的沙发垫,抱枕带了点卡通特色,是鲨鱼抱枕,茶几上零零碎碎的充满了生活气息。
谢司珩在他们身后进来,充满主人意识地给萧复沏了杯红茶。
池望一看,说:“我也要,我口渴了。”
谢司珩说:“怀孕了不能喝红茶。”
池望说:“可以适量喝。”
谢司珩看他坚持,没说什么,给他也沏了半杯,“凉点再喝。”
池望将茶杯送到萧复面前,对他笑了一下,说:“哥你喝茶。”
池望也喜欢喝茶,从小就爱喝,就很喜欢那种苦涩的口感。
但等他到了谢司珩这儿,喝到了好茶叶,才知道自己喝的都是很差的茶叶,真正的好茶叶是会有点甘甜的,有点涩,但口感很柔和,柔得发甘,喝的时候感觉整颗心灵都被净化了。
谢司珩平常不让他喝,茶叶藏得很深,他找不到,现在有能喝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萧复在旁边斜着眼睛看他们俩说话,两人交流流畅之中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
话题落到他这儿,他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瞥了一眼池望捧着茶杯,像喝什么很好喝的饮料一样小口小口地啄饮,雀儿似的,很可爱,下意识想挑刺的话也就没说出口。
池望抿了几口茶水后,使唤谢司珩说:“茶水不应该配点点心么?家里有点点心么?给我哥弄点来吃。”
谢司珩竟也姿态平和地颔首,说:“你等一下。”
他去厨房,拿来了几盘点心,都是今天刚做的,一个是枣泥糕,一个是桂花糕,是很适合搭配茶水吃的中式点心。
池望拿了一块吃,又把盘子往萧复的位置推了推,“哥你吃点心。”
萧复垂眼,也给面子的拿起一块吃了。
人送到了,茶水喝了,点心也吃了,萧复也该走了。
他站起来,对池望说:“我走了。”
池望赶紧点头,“哥你路上小心。”
谢司珩伫立在池望身边,附和了一句,“路上小心。”语气比起池望的,冷淡了太多。
萧复:“……”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拳头捏紧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离去了。
池望金鸡独立蹦跶换了个座,把萧复没喝完的红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谢司珩微微皱眉,提醒道:“……这已经不是适量了。”
池望抹了抹嘴,说:“不要浪费,这茶不浓,没什么事的。”
又说:“你这哪里来的红茶?我都没见过。”
谢司珩说:“今天刚买的。”
池望夸道:“买的好,好喝,肯定很贵吧?”
谢司珩回忆了一下,回答:“一两1000块,还好。”
池望挠头,一斤1万块,这能叫还好?
不过贵确实有贵的道理,确实好喝。
茶的话题落地,池望想起什么,跟谢司珩说:“刚才使唤你是做给我哥看的,你不要介意啊。”
谢司珩沉静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笑,语气平静地说:“不会。”
池望说:“他看着好像应该不会管我们了,你安全了。”
谢司珩说:“谢谢你保护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池望说的,那双总是覆着凉薄冰霜的乌黑眼瞳在注视着池望的时候总会呈现出一种专注而热烈的火光,让池望与他一对视,仿佛就能感觉到那宛如太阳表面的热度。
说实话,池望总感觉被他看害臊起来了,本性使然,忍不住退了退,说:“我是在保护宝宝的爸爸。”
谢司珩问:“有区别吗?”
池望:“……”
当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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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望忸怩了一下,还是坦率了起来,说:“没有区别。”
谢司珩是很重要的人,他确认了这点。
或许比他哥还要重要一点,不是因为先来后到,而是因为感情的重量。
晚上要回谢司珩卧室,跟谢司珩一块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