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还呛一下呢。”单羽贴过来,下巴搁到他肩上。
“那也没影响你发挥啊。”陈涧说。
“这种时候捅一刀没马上死都影响不了发挥。”单羽说。
“说什么呢!”陈涧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单羽笑了笑,捧着他脸看了看,又亲了一口:“洗吧,晚点儿他们回来可能得再聊几句。”
哪怕现在还身处热气腾腾的浴室里且混身燥热都没消退,这句话还是让陈涧立刻冷静了五秒。
“我靠,快,”他转身凑到旁边的架子前,“哪个是洗头的?”
“这个。”单羽拿过一个瓶子,往手上挤了一坨,然后搓了搓在他脑袋上慢慢揉着,“你紧张什么?”
“我怕万一他们回来了我们还在浴室里……”陈涧闭着眼睛低下头。
“回来就回来了,”单羽说,“他们都不会到这边儿走廊来,更别说到我屋里来了。”
“但如果没马上出去,他们是不是就能猜到……”陈涧有点儿说不下去。
“这还用猜吗?”单羽说,“咱俩还能什么都没干过吗?”
“操,不要这么直白,”陈涧抬头看着他,“那在别地儿干点儿什么也跟在家里不一样吧。”
“哦。”单羽勾了勾嘴角。
说是要快点儿洗,但你帮我搓我帮你擦的,这速度是一点儿也没上去,平时五分钟洗个来回的事儿,折腾了快半小时才算洗完了。
“我衣服在包里,包还在客厅。”陈涧站在浴室里。
“先穿我的,”单羽打开浴室柜子,拿了件浴袍给他,“外面柜子里随便找吧,一会儿我去帮你拿进来。”
“嗯。”陈涧穿上了浴袍,走到门边,贴上去听了听。
“我在这儿给你干出两个八度外面也听不见,”单羽看着他,“求你了,放松点儿……”
陈涧听笑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但还是忍不住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的确什么都听不见。
单羽套了件浴袍出来,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在里间的书架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他们还没回来,我妈去公司了。”
“哦。”陈涧顿时松了口气,往单羽床上一倒,“靠,你这床垫真舒服。”
想想又坐了起来:“大晚上的,她去公司了?”
“嗯,工作狂都这样,可能又想起来什么事儿了,”单羽说,“我爸去逛渔具店……”
“啊?”陈涧震惊了。
“就我们转进来的路口,那儿有个挺大的店,”单羽说,“平时挺多钓鱼佬在那儿聚着聊天儿,我爸爱去。”
“都空军吗?”陈涧问。
“怎么可能。”单羽笑了。
“那单教授这种喂鱼的在那儿跟人聊什么啊?”陈涧有些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单羽说,“他不出声,那些人聊着聊着没准儿能吵起来,他一开口,所有人立马团结起来给他上课,和平鸽知道么。”
陈涧躺床上笑了老半天。
单羽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扔到他身上:“先穿这个吧。”
“嗯。”陈涧起身,把睡衣换上了,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小熊,“你穿这么可爱的睡衣吗?”
“我妈买的,”单羽又拿了一套出来,上面是一只小猪,“我感觉她记忆里我一直没怎么长大,给我买的睡衣都这个风格。”
“起码尺寸是对的。”陈涧说。
“我初中之后就没长个儿了,”单羽说,“一次性长全了。”
陈涧坐在床边,看着穿着只猪的单羽。
“你这么穿……看着挺乖的。”他说。
“我平时不乖吗?”单羽走到他面前,抬了抬他下巴,低头看着他。
“你自己照照镜子,就你现在这德性,往哪儿乖起啊?”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手指在他唇上轻轻按了按:“困吗?困了你就睡。”
“有点儿,”陈涧说,“先不睡吧,等刘总他们回来的。”
“他俩要在一块儿还能等等,一个公司一个渔具店,那就不一定几点了,”单羽说,“不用等。”
陈涧往他身上靠过来,搂着他的腰。
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哎,我觉得刘总和单教授……他俩是因为在一起太久了吗?所以……怎么说……总不太在一起?”
“以前也这样,各忙各的,”单羽说,“谈恋爱的时候都一星期才见一面。”
“啊?”陈涧有些吃惊。
“他俩就这性格,换个人肯定过不到一块儿。”单羽说。
“这个遗传吗?”陈涧问。
“你觉得呢?”单羽说。
“一开始有点儿,”陈涧说,“现在没觉得了,那会儿您有界嘛。”
“什么屁话。”单羽说。
“以后你吉利了,我也在碑上给你弄个太阳能显示器,”陈涧说,“就仨字儿,别越界,再给你划个一米线,烧纸请在线外……”
单羽笑了起来:“没完了是吧?”
陈涧笑了一会儿突然停下了,起身搂紧了他,把脸埋到他颈侧,用力压着,声音有些闷:“你晚点儿死。”
“什么话,”单羽在他脑袋上揉着,“我大你六岁不是六十岁,再早能早多少啊?”
“反正你晚点儿死,等我。”陈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