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陈涧想了想,“你觉得刘总对我……印象是怎么样的?”
“我晚点儿问问。”单羽笑笑。
“你之前没问吗?”陈涧问。
“没,”单羽说,“我喜欢的人,不太需要别人的意见。”
陈涧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还是别问了。”
“真的吗?”单羽问。
“你觉得好就行,对吧。”陈涧说。
“嗯。”单羽伸手在他脸上勾了一下。
一介书生单教授aka喂鱼大师,一个人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整个人缩成一个小团,盯着水面。
水面上漂着两个发着红绿光的亮点,是两个夜光漂。
单教授还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概算到了自己可能会钓到天黑,还带了夜光漂,甚至还又下了一杆。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手里拿着的一个银色的东西对着他们一指,接着陈涧就看到了一片强烈的白光。
天堂到了。
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甚至不是失去了颜色,是失去了形状,强光里都连成了片。
什么都看不到了。
“哎呦!”单教授很震惊地喊了一声,跟着强光就消失了。
陈涧站在原地,五秒钟了才勉强感觉四周的像是被吓跑了的景物开始慢慢回到视野里。
“你上哪儿了弄这么个玩意儿?”单羽也很震惊。
“不好意思,”单教授说,“买回来一直还没用过,不知道是这效果。”
“收货了没试一下吗?”单羽走了过去。
“没有,直接放包里了,以为就是个亮一点儿的手电呢,”单教授笑了笑,“吓着你俩了吧。”
“还行,”陈涧说,“就感觉渡劫成功了。”
单教授很大声地笑了两声。
“鱼吓跑了啊。”单羽蹲下,拿起河边的鱼护,往上提了提。
“空的。”单教授说。
“有咬钩的吗?”单羽问。
“没有。”单教授虽然很倔强,但也很诚实。
“要不……”陈涧想了想,“明天我去问小豆儿爷爷要点儿他打窝的食儿,可能这些鱼吃惯了他的?”
“有道理!”单教授立马表示了同意。
“那现在回吧?”单羽问。
“回吧,”单教授叹了口气,“明天小陈帮我讨点儿食儿,我再过来接着钓。”
陈涧帮单教授又把一堆装备重新背回了车上。
看到单教授要往副驾去的时候,他立马想到了副驾的垃圾袋,正想抢一步过去把垃圾袋拿到后面的时候,单教授又折了回来,拉开后座的门上了车。
陈涧松了口气。
“他们是不是在打牌了?”单教授问。
“嗯,”单羽点点头,“你回去玩几把吗?”
“行啊,”单教授笑了笑,“你舅妈玩吗?”
“就她提的要玩。”单羽说。
“那得玩,财神娘娘呢。”单教授说。
“是总输吗?”陈涧问。
“是,”单教授笑着说,“但是还总爱玩,他舅舅还行,一个出一个进,保持一个收支平衡。”
回到民宿,咖啡厅里有一对小情侣在聊天,餐厅里坐着两家客人在看电视,孙娜娜在前台站着,其他人都去了会议室打牌。
“你去打吗?”陈涧问,“这儿我守着就行。”
“行,十五刚陈叔叔带出去遛了,现在跟蘑菇在狗窝里挤着了,有事儿叫我们啊,”孙娜娜说完又压低声音,“我要去看三饼和刘悟决斗。”
“打牌吗?”陈涧笑了,“那刘悟可能玩不过三饼,三饼打牌还行的。”
“总不能哪哪都被人压一头啊对吧。”孙娜娜笑着一甩头发,往会议室那边小跑着过去了。
单教授把湿了的渔具都拿到了后院晾着,然后搓着手也去了会议室,鱼虽然没钓着,但看起来打牌应该能找回点儿面子。
陈涧翻开记录本看了看今天一天的电话记录和工作内容。
单羽往前台后面的躺椅上一靠,枕着胳膊看着他。
“你不去玩吗?”陈涧看了他一眼,“牌圣。”
“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我得帮忙啊,”单羽说,“好歹是个老板。”
“在旁边说您好不好意思不知道吗?”陈涧笑了笑。
“送瓶水拿点备品还是会的。”单羽啧了一声。
“这会儿应该也没什么事了,”陈涧说,“估计也就是……”
话正说着,外面进来了一辆车,停在了大门前。
“门口这儿没车位了,我去带一下,”陈涧往外面走过去,“你在这儿守着。”
“嗯。”单羽应了一声。
“您好。”陈涧走到车边。
车窗放了下来,开车的是个年轻男人,副驾上是个女孩儿,后座好像还坐着两个。
“住宿,车停哪儿?”男人问。
“往里开点儿吧,里面还有位置。”陈涧转身往里走。
“请问这里是大隐吗?”副驾的女孩儿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是的。”陈涧回答。
把车带到空车位之后,陈涧就回了屋里。
“这个时间还有人来?”单羽问。
“应该是开了一天车一路玩过来的,”陈涧说,“这样的挺多的。”
“哦。”单羽点了点头。
“你要不过完年在前台实习一星期吧,也了解一下。”陈涧说。
“不了。”单羽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