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内裤啊。”陈涧说。
“挺扛冻。”单羽说。
“你平时不也就一条厚裤子么。”陈涧说。
“我那是不出门的时候, 我出门都加裤子,”单羽说, “你成天里出外进的还学车呢。”
“我刚洗完澡就没穿,”陈涧笑着说, “一会儿巡一圈儿就睡了。”
“嗯。”单羽还是靠在椅子里,身边只开了一盏台灯,半张脸被柔和的暖光照亮,整个人看上去放松而舒适。
陈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都跟着有些犯困了。
“我刚才……”他犹豫了一下,“我也不是说那什么,不愿意……主要是我……”
“我知道,”单羽笑了起来,“我也没想怎么着,知道你紧张。”
陈涧笑了笑,托着腮看一眼单羽,看一眼电脑。
“明天是娜娜跟你一块儿去吗?”单羽问。
“嗯。”陈涧应着。
“有人陪着就没那么紧张了吧?”单羽笑了笑。
“好一点儿但是不多,”陈涧说,“我还在看你写的那个。”
“这是开会,不是考试,”单羽说,“你想想,还好多人,就大李那样的,他们都没慌,你慌什么。”
“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我跟着你去,我肯定就不慌了,因为不管什么事儿,有你托着底儿呢,”陈涧说,“现在我是托底儿的人,就不一样了。”
“你从十几岁就开始给你爸托底儿了,”单羽说,“还有什么你托不住的。”
陈涧想想,笑了。
“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心里就踏实了。”单羽说。
“你怎么一说我都会踏实。”陈涧说。
“踏实了一会儿早点儿睡,”单羽说,“开会发言说得怎么样就那么回事儿,领导发言的时候你睡着了才是真不太好。”
“嗯,”陈涧笑了起来,想想又凑近屏幕,小声说,“哎,他们还管饭,中午在他们食堂吃。”
“十点半开会,开完会中午了,也正常,”单羽笑笑,“破食堂有什么可吃的,你带娜娜去吃点儿好的啊。”
“我俩都没吃过这种食堂,”陈涧说,“想尝尝,而且这个快,下午还得帮其他人买点儿东西……胡畔居然还要买毛线,说要织围巾。”
“织给谁啊?”单羽问。
“她自己呗,还能织给谁。”陈涧说。
“我以为给你织呢,”单羽说,“你俩感情那么好。”
“那你给我织啊,咱俩感情不是更好?”陈涧说。
“哟?”单羽挑了挑眉毛,“现在这么嚣张的吗?”
陈涧笑了笑,没说话。
“我还真会,”单羽说,“不过只会用毛线钩的。”
陈涧愣住了,感觉自己没听懂这句话。
“卡了啊?”单羽吹了声口哨。
“你还会毛活儿?”陈涧非常震惊地问。
“会点儿简单的,”单羽说,“帽子围巾之类的。”
“不是,”陈涧还是很难把这个事儿跟单羽结合在一起,“是什么样一种机缘巧合让你学会了钩帽子围巾的啊?”
“我大姑教的,”单羽说,“说我坐不住,磨磨性子。”
“说明毛活儿磨性子是谣言。”陈涧盯着单羽看了一会儿,回过神以后趴到桌上,凑近手机,“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干嘛?”单羽笑了。
“给我钩个围巾呗。”陈涧说。
“你不是老丢么,平时也不用。”单羽说。
“你给我的我肯定就不丢了啊,而且我现在也不打零工,我是店长啊,”陈涧说,“大隐的陈店长,明天要去市里开会的陈店长。”
单羽笑了半天:“帽子吧。”
“什么样的?”陈涧马上问,“棒球帽吗?”
“滚蛋,”单羽说,“你还开上菜单了,只有最简单的。”
“行。”陈涧笑着点点头。
“睡吧,”单羽看了一眼时间,“明天我还要早起,争取睡一会儿。”
“你早起去哪儿?”陈涧问。
“办事儿,办完了跟你说。”单羽说。
“嗯,”陈涧拿着手机站了起来,“那睡吧。”
“晚安。”单羽说。
“晚安宝贝儿。”陈涧说。
单羽愣了两秒,笑了起来:“晚安宝贝儿。”
这一晚上陈涧睡得还挺踏实的,虽然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不仅睡着了,还没听到六点多单羽发消息过来的提示音。
【乏单可陈】早啊宝贝
【陈鱼落雁】??
【陈鱼落雁】我刚起来,你怎么那么早
不过单羽估计是在忙着,没有回他消息。
【陈鱼落雁】我一会儿就跟娜娜去市里了,开完会给你打电话
孙娜娜今天很漂亮,是那种很干练的漂亮,头发扎起来了,穿的是件短款的呢子外套,脚上的高跟鞋都换成了小方头的中跟短靴。
“领导早啊。”陈涧说。
“小陈起了啊,”孙娜娜喝着咖啡,“赶紧的,吃点儿东西出发,咱们地方也不熟,过去了还得找呢。”
“嗯。”陈涧点点头。
今天赵姐做的是烙饼,很香,本来吃了两个饼已经差不多了,但一想到过年那几天都吃不上赵姐做的饭菜,陈涧又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