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获得了一帮卖力干活以民宿为家的好员工。
但代价就是,他们需要面对员工们自带的各种debuff。
并清理。
三饼是第一个冲出包厢的, 但冲出去之后, 他又缓了缓步子, 让他的老大陈二虎走到了前头。
接着是老四老五跟上。
猪圈党的情谊是坚固的,每次疑似有打架业务时, 阵形都会默契排列。
陈涧看了单羽一眼,跟胡畔一块儿跟在了他们几个身后。
从走廊往里面包厢走过去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服务员小跑着跟了过来。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小姑娘一看就很害怕, 声音都有些怯。
“没事儿, 就是可能碰上熟人了, ”陈涧尽量把声音放柔和, “我们过去看看。”
“需要我先过去帮你们问一下吗?”小姑娘还是跟着,这话问得有礼貌且有技巧。
陈涧忍不住看了一眼她胸口别着的名牌,刘婷婷。
看看人家这高级饭店的服务水平……
再看看他们大隐正奔赴解救nana现场的全体服务人员。
“不用的, ”胡畔拦了一下,声音一点儿也不温柔,带着略微的激动和紧张, “你别跟过来,没事儿。”
刘婷婷犹豫着停下, 虽然没再跟着,但明显更害怕了。
毕竟胡畔已经撸起了袖子。
前面几个看着都不像善茬儿, 现在连女孩儿都是花臂, 必然不可能“没事儿”。
陈二虎走到最里头那间包厢门口, 也没敲门也没犹豫, 直接一拧把手就把门给推开了。
接着是三饼他们几个从陈二虎身侧走进了包厢。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还能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音, 跟着就全都安静了。
包括陈二虎他们几个。
“先别动手,把人先弄出来……”胡畔小声提醒着。
陈涧快速两步走了过去。
站在陈二虎身后看清包厢里的情况时,他也愣住了。
按他的想像,里头应该是前夫哥和他的一些朋友,以及可能被控制住了甚至有可能被再次被打了的孙娜娜。
但现在包厢里,正对着门的主座上坐着的是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再看旁边,一屋子十几个人,男女老少很齐全。
大家看上去都非常错愕。
而孙娜娜正坐在门边的位置上,一个正拉着她手抹眼泪的大姨也正错愕地看着他们。
孙娜娜一看到他们,立马就站了起来,她旁边的一个男人立马跟着也站了起来,拦在了她面前。
看样子就是她的准前夫。
理论上这会儿他们应该先冲进去把孙娜娜拉出来,准前夫如果敢拦,那八成就是得动手了。
但这会儿一屋子人看着都很祥和,前夫哥也很祥和,脸上的表情除了吃惊和莫名其妙的一丝尴尬之外,没有一丝戾气。
而且孙娜娜也没有喊救命,没有挣扎,更没有被控制。
这就很难办了。
陈涧下意识地赶紧回头找单羽。
单羽不急不慢地跟了过来,往屋里看了一眼,屋里的场景让他挑了挑眉,说了一句:“家宴啊?”
“娜娜,是你朋友吗?”前夫哥偏过头问。
“是我的同事们。”孙娜娜抬手扒拉了一下前夫哥的肩。
前夫哥往旁边让了让。
单羽看着孙娜娜:“你要出来吗?”
“嗯。”孙娜娜应了一声就打算往外走。
拉着孙娜娜手的大姨也站了起来:“跟妈妈再聊两句吧。”
孙娜娜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有些犹豫了。
前夫哥一家?
这是陈涧的第一反应。
但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怎么了啊这是?”那边的白发老太太似乎有些被吓着了,一直在问身边的人,两边的人也都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着。
单羽应该是也感觉出来了哪里有问题,冲前夫哥抬了抬下巴:“你,出来聊两句。”
前夫哥点了点头,又在孙娜娜背上轻轻拍了拍:“你跟妈再说两句,我跟你同事聊聊。”
“别演。”陈二虎说。
前夫哥没说话,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出了包厢。
陈二虎那几个还堵在包厢门口,仿佛暴走门神团。
“能让你们同事不要这样吗?”前夫哥看着单羽,“我姥姥年纪大了,会吓着。”
“二虎。”陈涧叫了陈二虎一声。
陈二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退了出来,三饼把门带上了,留了条缝。
“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前夫哥看了看围在他四周一圈的人,视线最后还是回到了单羽脸上,“您是老板吧?”
“嗯。”单羽应了一声。
“感谢这段时间大家对nana的照顾,”前夫哥说,“她从医院出来之后我非常担心她,但是又找不到她,她家里人都快急……”
“医院?”单羽打断了他的话。
“精神病院。”前夫哥说。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单羽都没控制住表情,挑了挑眉毛。
“你别瞎说啊,”胡畔指着他,“孙娜娜很正常,她可没有精神病。”
“她的病情不是太严重,加上又刚治疗完,所以……”前夫哥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了翻,点开了照片递到单羽面前,“我这里有她的病例……”
陈涧迅速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一张孙娜娜的出院症。
急性精神分裂症。
但还没等他细看下面出院情况,前夫哥就把手机收了回去,他只看到了意识清,对答切题,情绪稳定……
从这个出院证来看,前夫哥说的是实话,孙娜娜是因为精神病去治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