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三爷(104)
林弘山眯起眼,感觉头皮发烫,要说现在看着这些花的感觉:“有点晒。”
“哈?”李小姐傻眼,随即羞涩一笑:“那我们进屋子里坐坐吧。”
终于能进屋子了,林焕文一见着沙发,一头便倒了下去,没骨头一样躺在上面。
李小姐落座在客座上,林焕文的腿伸在沙发外,林弘山踢了一脚,他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来看林弘山,看林弘山要在他身旁坐下,当即坐起来让出一半位置。
林弘山的手搭上林焕文肩上,林焕文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往下躺。
林弘山没想到林焕文会往下躺,青筋跳了一下,直到林焕文躺在了他大腿上,仰着一脸的无知看着他。
林弘山抬起手,一巴掌落在他头上,面无表情摸了摸他的头发。
“林先生是温柔的人呢。”李小姐如此说。
林弘山没理她。
李小姐低着头喝茶,想君子之交淡如水,知己之间更是一个眼神便千山过尽,倒不必在意。
待到送走了李小姐,林弘山想以后不会让她再来家中了,这次已经失算,之后需要谨慎。
让丫头上楼去叫温良玉下来,顺带切盘西瓜来,西瓜按例只切最甜的那块瓤,一端上来便放在温良玉的面前。
温良玉吃着西瓜,神情古怪:“我怎么看那位李小姐像是瞧上你了。”
“你在看?”林弘山侧头看他。
“我当然在看了,我看你们站在太阳底下晒着,那位李小姐还笑靥如花。”温良玉酸溜溜斜他一眼。
“你吃醋了?”林弘山紧挨着坐过去,搂住温良玉。
“关我什么事?”温良玉咬一口西瓜,悠然反问。
林焕文被扔到客座上,盯着红穰穰的西瓜发呆,两人打情骂俏,谁都不理他。
傍晚他俩便受了报应,丫头匆匆跑来,脸色发白:“三爷,二爷……二爷他……”
“他怎么了?”林弘山站起身,丫头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样子让他很不满意。
“二爷……把牡丹花掐了……”丫头惶恐的看着林弘山,家里这些牡丹有多贵重她们都知道,能折这些宝贝花儿的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人,便是温少爷。
她们在这院子里干了三年,都没碰过一朵花,她觉得林焕文惹出大事了,身为一个傻子,要是失去了靠山,那可怎么办?
林弘山听了这话却是想给这丫头一个白眼,折花就折花,弄得好像林焕文死了一样。
还好现在温良玉出门去了,不然林焕文可能真得死一次。
这个残局得在温良玉回来之前解决掉。
林弘山去找了林焕文,一踏进他的屋子,就看见三五支白牡丹皱皱巴巴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林焕文则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手里揪着白牡丹,捏着洁白的花瓣,一瓣一瓣的扯,花瓣落在他枕边。
林弘山走过去,他还是扯花瓣,落了一枕头的花瓣,雪一样拥着他的面颊,林弘山一巴掌落在他头上:“臭小子,这花是你能扯的吗?”
林焕文头一偏,瘪着嘴爬起来,怯懦的唤:“弟弟……”
“现在瞧见我了?”林弘山冷眼看他,并不生气,只是觉得他不知好歹,可傻子就是不知好歹的。
瞧他那委屈样,像条被打了的狗一样,林弘山都要忘了这人的是林焕文,手落在他头顶:“吃饭了没?”
林焕文摇摇头。
“想当饿死鬼?”
林焕文猛的摇头,惊惧得摇头,林弘山叫丫头摆饭上糕点,顺带把花收拾了。
饭菜上来了,林弘山正好无事,留在林焕文房里坐了一会,看林焕文两个爪子四处划拉菜碟,看着他的脸色把自己塞了个满口满嘴。
吃完了丫头送上热毛巾,把他油腻腻的爪子和半张脸擦干净了,毛巾擦过脸颊,显出雪白软糯的肌肤,几个月前他还是病床上的人干,现在好像吸足灵气,又长成林焕文公子了。
林弘山手支在桌上,撑着侧脸看他,他本来就钟灵毓秀的一个人,以前因为蠢与坏不招人喜欢,现在傻了,彻底的钟灵毓秀了起来。
林弘山觉得老天爷有故意偏袒这个蠢人的嫌疑,沉吟半晌后有些酸的开口。
“你倒是命好,以前有哥哥,现在有弟弟。”
林焕文笑了起来,两眼弯弯的看着他,一下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弟弟!”
“林焕文。”林弘山耐心用完了,掌心向下按住他的肩膀:“花你不可以摘,温良玉你不可以惹,这两样东西你都给我绕着走,记不住就等着挨我的打吧。”
林焕文嘟着嘴,十分不开心,在弟弟眼神的胁迫下只能重重点头。
“好了。”林弘山拍拍他脸颊:“吃饱了就去睡吧。”
走出房间,外面暮色四合,天已经大黑,温良玉回来的时候喝醉了,司机扶着他手臂,将他圈在两个臂膀之间,他跌跌撞撞走着,神智已经模糊了,反手抓着司机的衣襟。
司机额上已经出了汗,感觉自己出大事了,温良玉就在他怀里,他把温良玉扔出去,自己死定了,就这样把温良玉扶进去,也不一定能好好的活。
穿过园林,公馆灯火通明,光芒映出窗格,司机一抬头,看见大门开着,灯光像水一样漫出来,高挺的身影静静站在门前。
司机硬着头皮向前走,都不知道怎么走到林弘山面前的,低着头一双手伸来抱过温良玉,这块烫手的山芋终于脱手了,三爷不声不响抱着人进屋了。
温良玉不知道喝了多少,从脸到脖子,露在衣衫外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淡红,鼻翼翕动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在沙发上动了两下,迷迷糊糊的抬手扯自己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