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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不熟+番外(35)

“这就对了,你俩别总搞得那么清高,每次都众人皆醉你俩独醒,烦不烦啊!”肖遥说。

何乐知无语地说:“我俩不醒着谁买单啊?不送你们回去让你们睡大街上?”

“我们能买,”肖遥不同意,“再说我们也没喝那么多!家还是能找着的。”

“是是是,厉害。”何乐知说。

韩方驰拿了两个扎啤杯回来,开了两瓶啤酒倒在杯里,小口喝咽不下去。

“不能给我也拿一个吗?”肖遥看看自己的瓶,问他们,“你俩能不搞排外这一出吗?”

“没了,家里就两个。”韩方驰把桌上装西瓜的大碗拿起来,里面还剩两块西瓜,他叉起来吃了,碗给肖遥,“你用它喝。”

肖遥疑惑地看着他:“哪怕让使大碗,你给拿个新的不行吗?”

韩方驰说:“我还得刷。”

“你这待客之道真绝了。”肖遥夸赞道。

平时只有韩方驰的时候,何乐知感受还没那么明显,因为他俩话都不算多,也不皮。这会儿加上肖遥一个格外活泼的,嘴欠兮兮地没个停,他们仨在一块儿,何乐知就明显地感觉到一种恍惚的熟悉感,以及一种说不上来的归属感。

好像本来就该这样,一切都归了位。

不知不觉,他们都有点喝多了。喝多了就不再是如今三十出头的他们,而是二十岁的他们、十五六岁的他们。

喝了酒,说话就不再像最开始还刻意避开什么,言语间再没了分寸感。哪怕肖遥本意并不想提,可当思维混乱以后,周沐尧毕竟是他们之间绕不开的一道存在,不管回忆什么,他都卡在中间。

肖遥开始频繁地提起周沐尧,何乐知没阻止他,也没绕开关于周沐尧的话题。何乐知眼睛里开始晕起蒙眬的光,看起来有点迟钝,跟摸不清状况一样。

“我这大半年都不太敢见你,好像搞脏事儿的是我一样。”肖遥皱着眉,看起来相当纠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何乐知浅浅地笑着,说:“难为你了。”

“他特么也是,跟我说啥啊,把我整的里外不是人,心里有鬼的成我了。”肖遥碰碰何乐知胳膊,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怪我吧,乐知?”

“不怪你。”何乐知说。

肖遥说着说着又朝韩方驰去了,一脸怨气:“他咋不跟你说?他就敢跟我说。”

韩方驰不参与这话题,不吭声。

“你不知道,你就有底气当好人,你俩一起玩儿,不带着我,就我是大坏蛋。”肖遥撇嘴。

“你行了,”何乐知笑着推推他,“你少冲方驰来。”

“啊啊啊又这样!”肖遥崩溃地说,“无语死我了,你俩一辈子都这样!”

何乐知反应迟钝,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肖遥自己嘟嘟囔囔地说了会儿,话题又转回周沐尧身上,拧着眉说:“我一看他那样我就闹心,他一个瞎搞的天天装可怜!”

何乐知回头看了眼,韩方驰问他:“冷啊?”

“有点儿。”何乐知说。

韩方驰站起来去把窗户关了,顺便切了点水果过来。

肖遥还在说:“谁都知道八年长,那他妈早想啥了?”

韩方驰放水果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在肖遥头上按了下,肖遥没明白,抬头:“啊?”

韩方驰扫他一眼,回对面坐下了。

何乐知从来不和别人提这些事,讨厌谈论自己的私事。但可能因为眼前这俩人实在熟,那股若有似无的亲近感和归属感让何乐知收起防线,难得地露出了点“自己”。

“谁不是八年呢?”何乐知眨眨眼,慢慢地说,“我不也是八年吗?”

“就是说呢。”肖遥嗤笑一声,“不值钱的八年。”

何乐知摆摆手,模模糊糊地说:“那还是挺值钱的。”

何乐知和周沐尧的分开没有经历过消耗的过程,对何乐知来说是晴天霹雳似的断了,从他知道到分手一共没用上一天一夜。所以不看最后分开的这一天,前面在一起的时间于他而言完整而幸福,这八年的存在是无辜的。

“你们还能好了吗?”肖遥直接问。

何乐知轻轻摇摇头,说:“不能了啊。”

“我就说。”肖遥说,“我跟他说一百遍了。”

肖遥胳膊拄着侧脸,看着何乐知:“我看着也心里难受,但他该,谁让他犯贱了,都他妈活该。”

后来又说到周沐尧工作调动,借调到别的公司,以后可能就留在那边了,还能小升一级。

何乐知点点头,说:“他可以的。”

肖遥又说周沐尧现在住得离他挺近,有时早上上班都能在路上偶遇。又问何乐知现在在哪儿住。

何乐知自嘲地说:“居无定所。”

“啊?”肖遥看着他。

“还没找好地方。”何乐知解释说。

肖遥理所当然地说:“你就住方驰这儿啊,这儿离你单位多近呢。”

何乐知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句话来,笑着摇头。

肖遥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就是这么来的,还问:“怎么了?笑什么?不正好吗?”

何乐知向他示意:“嘘。”

“有什么好嘘的,要不我也搬来,咱们仨住。”肖遥一本正经地说,说完还“嘿嘿”。

对此韩方驰一直没表达意见,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俩。

何乐知摇头说:“不,不。”

“你可真犟啊,讨厌的距离感。”肖遥说。

何乐知眼睛睁圆了看他,带一点惊讶地问:“我讨厌?有距离?”

“就你,不是你还是谁。”肖遥说他,“一点也没有从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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