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明白了。

既然徐旭可以练出改变碎片的技能，为什么自己不能练习控制碎片？

不止控制碎片，控制玉鞭在空中的方向，精确目标或许也是可行的方案。

只要这个练成，说不准可以算是自己的“小”杀手锏。

但这个练习急不得，要先在游戏中慢慢试炼是否有可行度。

跟徐旭的solo结束后，简耀第一次略过看排名的“自主意识”直接点下匹配。

闻哲看着“匹配中”的简耀，嘴角扬起笑意。

耳旁还有徐旭的欣慰的声音：“你别说，这孩子领悟能力太高了，简直不输当年的……”

或许是隔着屏幕感受到闻哲的无语，他刚想说“不熟当年的自己”连忙转变话头：“不输当年的你。”

光回想起闻哲刚入AFG那场比赛，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天才跟普通人就是不同的。

那是闻哲18岁的时候，所有人对于这突然而来的小不点都有一种蔑视的成分。

闻哲当时一看他们就明白——AFG一点都不团结。

更离谱的现象是不给二队成员机会，大部分人都说着让闻哲先去二队培训，让他待在二队都是给他脸上贴金。

可闻哲却在众人的面前说出一句话——

“打不过我，就自觉退位。”

于是AFG俱乐部那一天灯火通明，耗时两天一夜的车轮战才结束这场乱战。

所有人都处在震惊跟不服，但也正因为这个大众才认清，眼前这个才十八岁的小伙，说不准真的是AFG的希望。

从此以后，AFG要是有对内不和就会让对方跟闻哲PK一下，把自信心PK完最后再由闻哲教育。

所以赛场上有“哲神一出，游戏结束。——必胜！”，AFG俱乐部内便有“哲之教育，神言神语。——必听！”

即使两个人啥也不说，偷摸着在私下解决，最后还是会被闻哲发现。

闻哲对此的说法是：“不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打架么？”

徐旭啧声回想起自己跟闻哲solo的那场，光想想心中还在颤抖，自己居然也有被打的这么惨的一天。

闻哲能做出超乎常人的判断，无论你做什么小动作都像是会在他的眼底放大。

想偷袭，闻哲会比你先行一步或者是直接磨灭这个想法……

痛！真的太痛了！谁懂啊家人们！

当然，只有一天。

之后他找闻哲取经后可都是他在打压别人了~

徐旭也问过闻哲怎么会是战士跟刺客双修，闻哲对此只是笑笑没回答。

但他确实看到闻哲眼底的温柔与上扬的嘴角——

或许，这是闻哲觉得自己该做的事情吧；又或许，做这件事情让闻哲觉得有盼头有希望……有属于他内在不可以说的理由。

“人老了脑子转不过来了？”闻哲无奈地敲着桌子，徐旭的思绪一下子被闻哲拉回：“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在想你以前。”

“我以前有什么好想的？”闻哲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还不如想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以后啊……你别说我还真没想到，我本来还想着做主播的，但按照我爱粗鲁骂人的性格，直播间估计不用一天就会被封掉。”徐旭靠着电竞椅看向天花板有些迷茫：“其实最没想到的就是AFG会消失在大众的眼中。”

“世事无常，我倒是知道你可以往哪方面发展。”

闻哲跟徐旭商量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手中把玩的护身符变得有些褶皱，他看着简耀名字后面在“匹配中”“游戏中”二者动态中切换以及一路上涨的积分——他听进去了，并且正在实施。

他将目光移动到护身符上用指腹轻蹭，眼中的温柔顷刻溢出：“真乖。”

因为是你，所以可以。

这是他永远相信的。

刚想下线，闻哲看到简耀发来的消息，以及简耀突然高出30的积分——

【Jyao：我刚才收到职业选手的挑战了……】

【全世界只有一个甲鱼：谁？】

【Jyao：FG.1Fyun。】

方昀？

闻哲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这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名字，方昀在学校的所作所为闻哲略知一二。

【全世界只有一个甲鱼：难怪看到你的积分涨了30，打赢了不是应该高兴么？但看你发来的语气，不是很开心？】

【Jyao：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看着简耀扯开话题，闻哲并没有想刨根问底，他只听简耀想跟他说的话就好。

【全世界只有一个甲鱼：你说。】

【Jyao：如果你发现你的朋友对你的想法跟对别人的想法不一样，但是他又觉得这种想法很恶心，你会怎么办……？】

【全世界只有一个甲鱼：我会说清楚，必要的话——会远离。】

【Jyao：对吧，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远离他只是因为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但是……】

【全世界只有一个甲鱼：但是他觉得你有？】

心中的事情被对方点到，简耀此刻是羞愧的，微抿双唇在键盘上敲字。

【Jyao：是的。】

【Jyao：甚至因为我做的决定而开始用极端的方法逼我来向他靠拢……】

闻哲一字一句斟酌的全部看入眼底，到底在自己离开简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双手比脑子先快他找到中学的官网，输入方昀的名字，跳出的是一条“严重处分+休学通告”。

“方昀同学因胁迫同学与自己处理好关系，做出极端行为，导致同学强行退学……”

尽管学校没有写出是哪个学生，闻哲还是能联想到简耀那无望的神情及牵强的笑意，他所经历的恐惧不安就像是全部复刻在自己的感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