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都是哥哥让着弟弟么?”
“我才不稀罕他让我,你不知道,他衣冠楚楚人面兽心……”
兰乔打了他一下,“怎么说你哥呢?”
“哎呀你领会精神,就说小时候吧,他总抢我的玩具,我喜欢什么他抢什么,不是因为他也喜欢也想玩,而是因为他想看我着急看我哭看我闹他才抢,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兰乔笑了出来,回想起下午不断让自己上车的情景,估计也是这种心理。
“其实这可以解释为他喜欢你,所以才想逗你玩。”
“逗也不是这么个逗法,说白了,他那叫闷骚。”
兰乔点头,任江一诉苦就没完,又说:“现在公司是他管,我是他弟弟,又是他下属,被他使唤来使唤去挖苦来挖苦去,又不能撂挑子不干,烦死了。”
“只要他不是真心和你过不去,不就好了吗?”
“可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固执。如果说生意上他还能听取别人的意见,生活上绝对是一条道走到黑,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几乎没人能阻止。”
兰乔收住笑容,“你是怕他……硬要拆散我们?”
任江一时没说话,然后故作轻松地摸兰乔的头,“别多想,我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主。”
“不过像你这样的家庭,多半是要门当户对、有目的的联姻。你哥结婚了吧?”
“嗯,他女儿都八岁了,他的婚姻也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是有目的的联姻,婚前他根本不认识女方,不过现在倒也处得不错。哎呀总之,”任江突然有些混乱,他捧起兰乔的脸,认认真真地说:“你听我的,绝对绝对别胡思乱想,我有分寸,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兰乔不在意地笑了,“其实我根本没想过以后。”
任江一愣,猛地坐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没来得及想以后,”兰乔有点儿语无伦次,“我也知道我们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所以有变数的事我不愿意去想,早就跟你说过,我一向是按当下的心意做决定的。”
任江皱眉看他半晌,叹气,像是认输了,“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的心思,一会儿认真得要命,一会儿又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我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我有多在乎,难道你不明白?”
任江怔了怔,好像突然释然,紧紧地从身后将人抱住。然后他发现新大陆似地拉开兰乔的衣服,“你有小肚子诶!最近才长的吧,圆鼓鼓的,跟怀上四五个月了似的!”
兰乔猛然色变,扭头严肃地盯着任江,一瞬间,真想不管不顾将一切都告诉他。
“喂你干什么?生气了?不是吧……”任江捏他的脸,“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别介啊,那不然我让你摸摸我像几个月?一定摸不出来,我平常都有健身……”
任江自顾自地说,但兰乔还是一副木头人的摸样,任江笑不出来了,抓起兰乔的手。
“你究竟怎么了?”
“……没事,”思前想后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胆量说出来,“饿了吧,我去做饭。”
第二天下午兰乔接到任江的电话,说现在有三个小时的空闲,叫他出来逛街。他们还没正正经经地约过会,兰乔很高兴,可出来了才知道,原来任江是要给他买衣服。
不断地说不用,最终还是抵不住任江的热情,添了一件羽绒服,一件棉衣,一件毛呢大衣,一条围巾,一双手套。晚饭又去了南海渔港,理由是兰乔说上次没好好吃,这次补回来。
时过境迁,这回两人都吃得红光满面,喝得酣畅淋漓。
“啊对了,下午给你打了四五个电话你才接,之前在干什么?”
“我在……睡觉,电话在客厅,没听见。”实际上,那会儿他回了真灵国,年终医院有会。
“我猜就是,你最近忒能睡了。”
任江看着灯光下兰乔红扑扑的脸,心情大好,或许他对兰乔的改观,就是从上次来这里开始的。
突然兰乔眉头一皱,双手按在桌面上,低下了头。
“怎么了?”任江紧张地问。
“没事儿。”
“哪儿难受?”任江索性坐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肩问。
这一刻兰乔很幸福,便不想再坚持,“肚子……有点儿疼。”
“吃太猛了吧……喝点儿热水?要不带你去医院?”
兰乔摇摇头,“没那么严重,我坐一会儿,然后就回家吧,不想再逛了。”
“真的不要紧?”想起他发烧呕吐不去看的前科,任江还是很担心。
“真的没事,放心。”
让灵力缓缓充满腹部,不适感逐渐减弱,但一时半会儿无法全好。任江扶他出去,正要回家,却接到Tina的电话,说有个急事儿要他立刻回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