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痛苦地大叫,他真的很想死,他不能忍受这个人,坚决不能!
冷静被剥夺,他开始像发狂的野兽般拼命扑腾,大声嘶喊,极限爆发的力量很强大,朱林一时半会儿搞不定他,便要强上。他使劲儿一按简宁的肩膀,毫不顾忌压在他身上,简宁豁出去了,狠狠一口咬住朱林的胳膊,朱林也痛得大叫,可无论怎么打拽简宁,他都死命不松口。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凉风吹进,床上两人惊异地回头一看,竟是朱南带着人冲了进来。
几把枪齐齐指着朱林,朱林也从裤兜摸出枪,顶着简宁的太阳穴。正大口喘息的简宁立刻呼吸一滞,心提到了嗓子眼。余光看到朱南,朱南还是一脸严肃,却没有看他。
朱南是来救他的吗?那么刚才的意义何在?利用他麻痹朱林然后反咬一口?
那么自己……只是他用作家族斗争的工具?
朱林见朱南的眼神和表情仍旧坚毅如往常,就明白了。他松开手,将手枪在指间一转,然后收起来,慢悠悠地整理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小南,想不到你居然来这一招。”
简宁彻底瘫倒在床上,浑身满布汗水,肚子越发地痛,整个下半身都像断了似的。
朱林掏出手机,“你以为我真会中你的美人计吗?”
“我知道你不会,”朱南冷冷地说,“所以,这根本不是美人计。”
朱林不理他,打了个电话出去,谁料刚胸有成竹地“喂”了一声便脸色煞白,大惊失色。
朱南收起枪冷笑,“自己的私人武装突然变成宗家亲卫分队,很奇怪吧?”
朱林这才感到大事不妙,“你做了什么?”
朱南从胸口拿出一一样东西一晃,朱林惊讶地站起来,“玫瑰令?你怎么弄来的?”
听到这话,已经剩下半条命的简宁浑身一个激灵,艰难地扭头一看,朱南手上的,正是可仪临终前送给他的玫瑰头饰,为什么朱林叫它玫瑰令?!
朱南将红玫瑰别在胸前口袋上,淡然道:“朱林,你做事最擅旁门左道,所以不懂,有些事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张口要,对方就会给。”
“胡说八道!”朱林面色严肃,“朱南,你迫害家主偷取玫瑰令,这是死罪!”
“只有你还蒙在鼓里,”朱南不屑一笑,指了指胸口,“这个,是朱家第四十五代家主可仪小姐临终前交给简宁,让简宁转交给我的,宗家管家和一众下人都能作证。可仪小姐深明大义,及时决定了接班人,我现在,是朱家第四十六代家主,宗家亲卫队归我掌管,六大分家也纷纷献出武装,今天,我们要处死你这个处心积虑谋害前代家主的罪人。”
“你、说、什、么……”朱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简宁更是震惊,那个红玫瑰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之前做了什么?!
朱南后退一步,四个手下同时开枪,打中朱林四肢。
巨响传来,朱林惊愕地倒地,朱南所说的话他还没消化,更没想到朱南竟真地对他开枪!
“你以为你抓到了我的把柄?”朱南面冷如霜,“那全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你的人里有不少是我的卧底。朱林,你并不笨,也有实力,但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嚣张。前代家主曾写下亲笔信,许我在特殊时期自由进出宗家,便宜行事。如今几位家臣都已被捕,宗家坚不可摧,我以六大分家的力量对付你仅仅三家的联盟,你说谁会赢?”他终于看了眼床上的人,一字一顿,声音冷得仿佛从地下传来,“朱林,我要你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朱林被拖走,留下地上几条长长的血线。
朱南深深叹了口气,走到简宁躺的那一侧床边跪下,低着头,认认真真给他穿好睡袍,简宁的眼睛很空洞,一眨不眨。
朱南摸了摸简宁的头,“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简宁不说话,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看不到他。
朱南坐上床,将人抱在怀里,心痛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家好吗?”
简宁目光呆滞,愣愣地听着这些话,曾经那些留恋的、温暖的、甚至别扭的感觉,都没有了。
突然他猛地活过来一样推开朱南,在朱南的惊愕中光着脚往外跑。朱南连忙去追,无巧不巧手机响了,他边追边打电话,问了情况,又果断给对方指示,然而即使这样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简宁怀着孕,不知为什么居然能跑那么快,等他下楼,人已经不见了。
心慌地四处看,简宁肯定不会往繁华地段跑,他转身追进小巷,一路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