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茫然,觉得自己大概一直在做梦没醒过。
“那个……你刚才说新婚礼物,但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朱南摇摇头,“你肯结婚,肯生宝宝,就是最好的礼物。”
简宁:“……这、这怎么行。”
“那以后做/爱你主动一点儿。”
简宁:“……”
朱南:“那不然你多关心关心我,多对我笑笑。”
简宁黑着脸低下头。
“你看,你说没有礼物,我问你要你又不给,这么简单都不给,简宁你真坏。”
“不是,我不是,”简宁连忙争辩,“我就是……不太习惯。”
“练练就习惯了嘛,来,笑一个。”
朱南两个食指在嘴边一勾,嘴角上扬,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简宁学他把两根食指放在嘴边勾一勾,嘴角绷起,却笑不出来。
朱南放下手,又来一次,“自然,要自然。”
简宁再学一次,还是不行。
如是再三,朱南急了,直接把手放进简宁嘴里向两侧一扯,“看,这样不就行了!”
简宁厌恶地拿开他的手,“你想把我的嘴撕烂吗?!”
朱南表情严肃,“为了你和我的幸福,我怎么敢。”
简宁一脸疑惑,朱南双腿微分冲他挺了挺腰,简宁立刻明白了,顿时更气。
朱南嬉皮笑脸地抱住他狂亲,“哎呀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嗯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可爱,我都喜欢。”他摸摸简宁小腹,“能摸出一点儿了,哎,其实我真不想有孩子。”
简宁一愣,朱南解释道:“我跟你说过把,小孩子太吵太烦了,而且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得首先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傻子,再就是……有了孩子一定会减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减少我们对对方的关注。完全交给保姆带,又怕孩子对我们不亲切,总之怎么做都不好。”
“你这种想法好像很多年轻人都有。”
朱南戳他额头一下,“说的你好像老头子。”
“你这样想不对,但也不能算全错。我没考虑过这些,所以到时候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我们都不知道……”朱南叹了口气,“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我们俩一起面对,这样就有信心了,你说是吗?”
“嗯……嗯。”简宁考虑许久,总算点头。
朱南搂紧他,“我准备长期租下这里,单车就放在这儿,以后我们在家住烦了,就来骑骑车。老板说这附近有很多特色村庄,各种美食,可以挨个儿体验。你说好不好?”
简宁没说话,朱南又问:“这样度蜜月,你喜欢吗?”
简宁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很喜欢……谢谢你。”
家族聚会
蜜月结束,房子也安排妥了,朱南陪同简宁回家,火车换成飞机,速度快了好多!朱南将头发和眼睛变成黑色,但仍引得几乎整个村子的人围观。
简宁的家人知道朱南的底细,刚开始还有点儿紧张,但在朱南完美的表现下,大家很快拉近距离,聊得渐入佳境。
简宁的父亲非常朴实,全家启程离开时还在为朱南给他买房的事不安,三个小辈一路劝说,最后才勉强放下心来,朱南深信,这绝对是简宁别扭性格的起源。
搬进新家后,简宁和朱南三不五时过来吃饭,生活平淡而充实。
到这里简宁真的满足了,他的心愿,不就是如此么?
这天起床,简宁目光闪烁,犹犹豫豫道:“那个……朱南,最近我肚子大了,你跟他们说一下,得……买点儿大尺码的衣服。”
朱南回头看着简宁鼓起的小腹,“我叫朱南,不叫那个朱南。”
简宁无奈地撇了撇嘴。
“还有,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有事尽管吩咐他们,为什么总要我传话?”
“我不习惯跟人那样讲话,”简宁别扭至极,“你……不说就算了。”
朱南心里狂笑,表面上却很淡定,穿上衣服往外走。
“喂!”简宁脸色尴尬,“你到底……说不说?”
朱南终于笑出来,“好好好,我说,真服了你。”
他知道,如果不说,简宁一定会死撑。
简宁很郁闷,他非常不习惯这种身份突变,还有时不时就要参加的家族聚会,对他来说更是巨大的折磨。聚会上基本是朱南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朱南经常把他介绍给其他人,但因为他是平民,那些人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便不再多说。
他倒不是介意被冷落,而是根本无法融入,他无法戴上面具,去扮演另一个人。
当他意识到朱南谈话的对象是个重要人物,便会自觉走开,等朱南谈完来找他。有时候他也觉得似乎自己很给朱南丢脸,但紧接着又破罐子破摔地想,即使丢脸也是朱南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