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伟大的父亲。”朱南冷笑,“这些话你以前怎么不说?明知道我结过婚、有孩子,可你丝毫不在乎,绞尽脑汁把女儿嫁给我,甚至不顾她是否情愿!婚后不生孩子,这是我跟陆钦商量的结果,我没有逼迫她,我还可以告诉你,这根本就是她自己提出的。因为她不齿你的行为,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将来参与复杂的斗争,变得跟你一样,或者被你利用、受你嗦摆!然而她无法和你这个养育了她的父亲决裂,所以只能采取消极抵抗的方式。怀疑是我害死了陆钦?真可笑,”朱南冷哼一声,“她的病情诊断报告和治疗过程,医院开具了详细的证明,你想看吗?岳父大人,当你的女儿在医院饱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你在哪里?那时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恰恰正是我这个被你怀疑、鄙夷的女婿,还有那个并非她亲生的孩子!我们为她流过眼泪,你呢?”朱南一字一顿,“不要装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摸样质问我,大家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再虚假不过的形式婚姻。这十几年里,我和陆钦算是朋友,但我跟你,永远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现在陆钦不幸去世,你觉得她的作用还没有发挥足够,所以坐不住了是吗?她有你这样父亲简直是个耻辱!”
伪善的面具被揭穿,陆博顿了顿,突然抱起双臂,露出阴森的笑容,“朱南,你没资格批评我。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登上家主之位的?你以为你很高尚吗?!”
“没错,我是很卑鄙,但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在于知道自己错了,我就会改。然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错了,你的贪心和欲/望,已经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两人对峙片刻,朱南靠在椅背上,道:我原本的想法是,陆钦虽然走了,但你总算我的长辈,我愿意跟你继续互惠互利。然而现在你主动打破了友好关系,那么同盟……正式破裂。”朱南一顿,目光阴寒,“最近外面关于思琪身世的流言,是你放出去的吧?”
“你害怕了?你害怕大家知道你当年有多么卑鄙多么不堪?!”
朱南冷哼一声,摇了摇头,“不要总用你的想法臆测我,那些对我不重要的人,他们怎么看我,我根本不在乎。而对我重要的人……”朱南愣了一下,耸肩道:“没必要跟你说这些。”他吸了口气,“看来你是承认了,我希望你收敛一点儿,否则后果自负。”
陆博双眼微眯,看来根本没把朱南这个后辈的警告放在眼里。
朱南起身做逐客姿态,“岳父大人,最近五大家族局势动荡,其他四家……甚至会开战,我奉劝你,千万别选错了支持的对象,否则下场会很惨。”
朱南身体微微前倾,气势极其压迫,“今天的会客时间结束,您请便。”
门外的朱思琪听到有脚步声,转身拔腿就跑。
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坐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回想,父亲和外公似乎有很深的矛盾,也难怪,他长这么大很少见到外公,母亲也很少回娘家。外公的确很过分,怎么能怀疑是父亲害了母亲呢。况且正向父亲说的那样,母亲住院的时候他都没去过几次,母亲去世了,他在外人面前显得挺伤心,可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装的。而且听刚才的意思……外公好像很针对他和……爸爸?
爸爸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朱思琪坐不住了,刚准备给简宁打电话,就听敲门声响,朱南在外面叫他:“思琪?你在吗?”
朱思琪故作镇静地开门,微微鞠躬,“父亲。”
朱南弯腰揉揉他的脑袋,进屋坐下,“妈妈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朱思琪点点头,朱南道:“给你请的假还没结束,今天下午想做什么?”
朱思琪立刻急切地问:“我可不可以……”
“去看简宁?”朱南笑了,“当然可以。老爸最近很忙,没太多时间陪你,你就去找他吧。”
朱思琪终于安心了,见面直接说,比打电话清楚多了。
下午老地方见面,朱南走后,朱思琪迫不及待地把偷听来的事告诉简宁,简宁震惊极了。
朱思琪说:“我想父亲一定会保护你,当然自己也要小心,以防万一。”
简宁深深皱眉,他倒不担心自己,关键是以朱思琪描述的情形看,陆博先利用流言威胁朱南,结果威胁不成,那下一步……
简宁脑中一闪,立刻掏出电话拨给弟弟。
“简竞你现在在哪儿?”
简竞莫名其妙,“我在上班啊,哥你有事儿吗?这么着急。”
简宁急道:“听我说,你现在就呆在医院,哪儿也别去,任何人叫你离开都别走,下班了也别回家,等我消息。总之就呆在办公室,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