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不笑了+番外(55)
然后从嗓底“嗯”了声出来。
喻雾一条胳膊撑起来,拿起那两张纸巾, 擦了擦谢心洲额头的汗。然后把他打横抱起来,抱去浴室。
谢心洲前几天都没睡好,这天晚上睡得很沉, 没做梦也没有半夜醒来。
谢心洲从婴儿起就没和任何人共享过一张床, 这夜睡在喻雾旁边, 意外的安心。喻雾身上干燥又暖和, 充满安全感的气息在同一个被窝里。
这一觉睡了足足10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谢心洲有些迷茫, 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 但只要稍微动一下, 身体给出的酸痛反馈立刻就唤醒记忆。
谢心洲眉心微蹙,非常轻声短促地“嘶”了声, 接着在被窝里小心地、慢慢地挪动一下自己。在挪向床头柜够手机的同时,顺便体验一下身体状况,毕竟今天还有一场。
还好,第一下挪动那过分的痛感大约是刚醒来的原因,他慢慢地坐起来,低头,胸膛雪白的皮肤上染了一块块花汁。谢心洲把被子拽上来遮住,解锁手机。
他料到了在后海的跨年夜拥吻会被人拍,被人拍了肯定就会发去网上。其实没多少人给他发消息,就陈芷和另外两个大提琴组的同事把视频发给了他。
大家对同性拥吻的反应还好,毕竟都是艺术生,当年在学校里见的就够多了。都是跟他感叹真牛哇之类的。
谢心洲看微信的目的是确认一下晚上演出的时间,时间表在群里。看完后才想起来,为什么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刚想下床,又感受了一下,全-裸的。
正想给喻雾打个电话,想说就算后悔了也得给自己留条底裤吧,接着听见门外刷房卡的声音,再一声“嘭”,门被关上。
喻雾拎着袋子,看上去是一些吃的,他放在桌上:“醒了啊。”
“我衣服呢?”
“太脏了,我拿下去让酒店洗,放心,加急了,下午就能烘干拿上来。”
谢心洲看着他。
他会意:“噢,内裤给你买了新的。”
谢心洲点头,他这会儿盖着被子坐在床上,伸出胳膊,掌心向上。喻雾指了下床头柜:“我早上放那儿了。”
单穿一条内裤还是不太好意思下床,纠结的时候喻雾给他拿了件浴袍过来。
下午三点半,酒店的服务员把洗好烘干的燕尾服拿了过来。这一整天喻雾都陪在这,其实他今天有事情,跨年擂打得精彩不说,打完还在人潮拥吻,今天格斗场有庆功宴以及新年活动,但这个恋爱脑全推了,就呆在这酒店房间里守着男朋友。
他从早晨八点睁眼的第一刻就在心里咀嚼这三个字,‘男朋友’。
三葱爆炒波士顿龙虾,清蒸小黄鱼,蛤蜊蛋羹……谢心洲看着打开的外带餐盒,抬眼。
喻雾最后打开一道飘着浓香的汤,谢心洲看了眼,是豆芽汤,挺讲究的,豆芽去头只留银丝。但闻起来又很像高汤,于是问了句这什么汤底。
喻雾:“佛跳墙。”
“……”谢心洲多少有点无语,“我坐月子吗?”
“晚上不是演出吗,别饿着了。”
“演出一般不吃很饱的。”
半晌,谢心洲看看他:“……谢谢。”
今天的音乐会,也在这个剧院,算是Day1和Day2。这场曲目单里最后一首是《梁祝》,小提演奏家是他们乐团一提首席的老师。
古典乐演奏家这个职业其实挺注重传承,就像时至今日谢心洲和高中时候的大提琴老师还有联络,今天是元旦,一提首席的老师完全可以自己开音乐会,或者有些高校会邀请他演出。但过来乐团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的学生。
元旦假期北京堵得厉害,谢心洲提前出门,最后穿上礼服的外套。
正装是极其挑人的装束,无论中式还是西式。虽说人靠衣装,网上有不少爆改素人的节目都很成功,但人是动态的,就像超模一定要上T台。
谢心洲光是从酒店电梯走出来,穿过大堂,走到酒店门口这一段路,就收获了不少目光。
喻雾很确信这些人都是在看谢心洲,因为他戴了个鸭舌帽挡了挡白毛。叫的车已经在等了,喻雾拉开后座的门让他坐进去,然后将琴放进后备箱,自己从另一边上车。
路上果然很堵,走走停停。后座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谢心洲沉默是常态,喻雾倒是有些反常。谢心洲很小幅度地偏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确实很反常。
谢心洲还是决定问问:“你晕车了?”
前面司机眼下一紧。
喻雾猛地扭头,由于他帽檐压得有点低,看不见他眼神。他靠过来,小声说:“我有点担心,那个视频会不会被你同事刷到。”
谢心洲先是疑惑,然后是更疑惑,遂问:“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喻雾看着他。
“你担心这种事,有意义吗?”谢心洲是真情实感地表达疑惑,没有揶揄或是嘲讽。
喻雾:“我担心你被排挤……呃。”
然后自己抿了下嘴,通常来讲,是他男朋友单方面排挤所有同事。摊上他心情不好,连陈芷也无视。
谢心洲那长年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表情,大概是,你想通了就好。
喻雾心下了然,然后笑笑:“所以你不介意吗,就这么公开了。”
“无所谓。”谢心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