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不笑了+番外(45)
冰淇淋冻得有点结实,挖出一勺有点费劲。谢心洲挖出第一勺的时候,见他还傻蹲在那儿,遂又坐了起来。
木勺顶端一团散发着甜香的巧克力冰淇淋递到喻雾嘴边,他愣了下,抬眼看向谢心洲。谢心洲什么都没说,将冰淇淋喂进他嘴里。
喻雾顺从地张开嘴含进去,冰凉浓郁的冰淇淋滑进口腔。谢心洲问:“冷静了吗?”
“好点了。”喻雾舔了下嘴。他刚站起来,谢心洲手搭了下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他坐下后刚想说好点了,接着谢心洲继续用这个勺子吃冰淇淋。他又不好了,他看着那根木勺进去谢心洲嘴里。今天外面风很大,透过玻璃门,阳台的窗帘被掀得翩翩飞舞。
谢心洲吃冰淇淋的动作在慢放,其他画面在抽帧,哈曼卡顿播放的海顿C第一乐章进入展开部的旋律。
“这是米沙·麦斯基的版本。”谢心洲说,“初中的时候,陈芷和我一起开谱子,最后是她上台演奏。”
喻雾“喔”了声。这是他第一次听谢心洲提起过去的事。
谢心洲又吃了一口,继续说:“海顿C没有非常多技巧,它更注重音色和音准,虽说要拉好它不容易,但也没那么难。”
“嗯。”喻雾点头。
“陈芷拉得很柔美,很快乐,情绪是连贯的。”谢心洲说。
曲子进入第二乐章,谢心洲接着说:“陈芷拉到第二乐章的时候,她当时在台上有点紧张,乐章间停顿的时候,眼睛在找老师,老师就坐我边上。然后老师悄悄抬了点手,帮她打拍子。”
“老师跟我说,小洲,你从来不紧张。”
“我当时不理解,我觉得不紧张不是好事吗。但其实不是的,我不只是不紧张,我什么都没有。”
谢心洲又挖一大勺出来,全部塞进嘴里。太凉了也太多了,他呛了下,抿着嘴唇咳嗽。喻雾将他拥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在他额角吻了吻。
那碗冰淇淋谢心洲没吃完,放下之后任由它在开着暖气的家里融化。他跨过来坐在喻雾腿上,如果说最近谢心洲有什么喜好的话,大概是开始喜欢去吻喻雾的耳钉。
谢心洲想象不出这枚祖母绿呆在哪里能比戴在喻雾耳垂上更合适,他刚吃过冰淇淋的舌尖是凉的,滑过喻雾耳垂上的时候,喻雾实在无法克制地顶了他一下。
“别……哥,你刚退烧。”喻雾在八角笼里有千百种方式把缠抱的人抡开也好踹开也好,这时候他毫无反抗之力,两年守擂成功的搏击手被1公里都跑不下来的大提琴手活生生按在这个沙发上,动弹不得。
谢心洲好像不太在乎自己的身体,他透露出来想-做的信息。大概是因为距离指挥的考核没两天了,海顿C进入第三乐章,旋律重新昂扬起来。
谢心洲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找到了缪斯,喻雾回来之前,他听这首曲子毫无波澜,喻雾在身边坐下后,他一心想把喻雾剥光。
他承认听着别人的曲子想着这等淫-乱之事多少有点不合适,于是他默默在心底里给海顿说了句抱歉,然后扑向喻雾。
牙齿在祖母绿上磕到第三次的时候,喻雾笑了下,说:“你喜欢啊?你喜欢我送给你。”
闻言,谢心洲扶着他肩膀拉开了些距离,打量着他的耳钉。
谢心洲说:“Harry Winston祖母绿,拍卖底价220万,我还是不要了。”
“我赢来的。”喻雾抬手要摘,“送你。”
“不行。”谢心洲说,“让它呆在那儿。”
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因为跨-跪这个姿势对几乎不存在核心力量的谢心洲来讲,维持下来颇有些难度。而且他饿了,肚子咕噜地响,喻雾笑着把他抱开,去厨房做饭。
周四当天,谢心洲拎着琴到朱老师的办公室里。
坐下后,朱老师先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向往的是什么?”
谢心洲答:“卡内基,金色大厅,皇家剧院。”
朱老师笑道:“终于有野心了,谢心洲。”
晚上八点整,新年音乐会准时开启售票,地点在北京。上半场德沃夏克,下半场勃拉姆斯,上半场的大提琴独奏家是年轻的,人们素未听闻的乐手,谢心洲。
这位乐手刚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在阳台点上烟。雪白的窗帘被夜风吹拂,他转过身,烟吐在了喻雾脸上。
“不好意思,风吹的。”谢心洲说。
喻雾今天回来得比较晚,他今天格斗训练加上体能,吐息都是烫的。
“没关系。”喻雾说。
说完,谢心洲咬着烟扯掉浴袍腰上的绳子。
第27章
有人认为做艺术家的性-伴侣是可悲的, 因为有些艺术家将“爱”和“性”分得很开。
他们和性-伴侣做-爱,不是为了“爱”,也不会有“爱”。
阳台的窗帘虽然已经合上, 风很大,还是会吹开。谢心洲的浴袍大敞着,整个正面毫无保留地对着喻雾。谢心洲坦荡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和自己的灵魂没什么关系, 他不羞赧,不扭捏, 这世界的一切都是存在他灵魂之外的东西, 包括这副躯壳。
浴袍的袖口比较宽, 显得他手腕细得过分,且无力。他左手手臂垂在护栏外面,12楼的高度随着喻雾的幅度而晃动。他右手夹下烟来,烟尾燃烧的灰烬在风里灰飞烟灭。
这是个随时会掉下去的姿势, 很明显的,谢心洲不太在意,好像这里不是12楼, 好像自己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