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感情。”说出口后，苏尘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没得到任何回应，一向体面的白染失态了。

苏尘自嘲一笑：“我开玩笑的。”

闻言，白染骤然顿住先是惊讶了一瞬，而后脸上浮现出类似于不舍的复杂表情，苏尘静静地看着他，听见他吐了口气似乎是终于卸掉重担：“我就知道，你虽然做事没分寸，但不至于那么……”

说完，似乎察觉到苏尘情绪低落，白染再次开口：“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苏家就我一个独子，没有别的兄弟。”苏尘说完，固执地把话题转了回来，强迫白染面对自己，盯着他的双眼问：“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能不和她结婚吗？”

苏尘大胆的话让白染骤然怔住，而后还是装作没听懂一样笑笑说：“什么傻话，婚是要结的，你也永远是我弟弟。”

“弟弟。”苏尘重复了一遍，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出了声：“你这么缺弟弟吗？不结婚不行吗？”

见苏尘情绪有点激动，白染很想顺从他，但一想起苏跃的话，马上又把那点不忍心压了回去，口是心非地说：“小尘，我喜欢她。”

这话让苏尘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扬唇一笑搂过白染，两人面对面：“和她睡过吗？”

白染别开头，皱了皱眉不回答，下一秒又被苏尘捏着下巴掰了回来：“告诉我。”

“嗯。”

“白染。”苏尘起身，攥起他的领口，咬牙切齿地说：“真的假的，骗我的是吧？”

白染没挣扎，任由苏尘撒气：“真的。”

说完，他担忧地看向苏尘，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对不起，但我要对她负责。”

苏尘还是紧紧地攥着他的领口，表情似乎是在隐忍怒气，但手上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激动情绪。

“小尘……”白染看得揪心，伸手下意识地想摸苏尘的头却被他避开，只能无奈地说：“气不过的话就像小时候那样打我吧，我不还手。”

苏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表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除了眼角有一点点不明显的红之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他松开白染的衣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哥，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白染看起来并没有把苏尘的话听进去，而是一直紧张地观察着他，怕他再做什么过激的事，但现在苏尘看起来很冷静。

听到苏尘的执念淡化白染本该高兴，但亲耳听到“不喜欢”三个字从苏尘口中说出，他的心莫名地跟着沉了一下，虽然极力在掩饰，但表情还是难掩的失落。

作为一个哥哥他不能任性，最后只是故作镇定地只能点点头没否认：“嗯。”

“我回去了。”苏尘再次开口，已经是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就像刚才的问题只是随性而起一样：“已经很晚了，哥，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苏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白染一个人僵持在原地。

回到房间的时候，何慕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苏尘脱了外套，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发呆。

“莎莎……”何慕洋嘟囔着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了酒杯，没喝完的酒撒了一地。

“你知道她是谁吗，就那么喜欢？”苏尘无奈起身，把翻倒的酒杯捡起来，小腿却猝不及防地被何慕洋的额头撞了一下。

力气很大，生生的疼。

他抽气地坐下来，在何慕洋冲向沙发之前，及时伸手按住何慕洋的头，防止他的额头撞到沙发腿。

“笨蛋，怎么那么蠢。”苏尘低叹，把手机丢到一边，屏蔽了关于白染的一切。

再看何慕洋时，心底的那些愁绪，瞬间消散了许多。

何慕洋睡姿很豪放，就像在做什么武侠梦，短短几分钟已经换了无数个姿势。

人睡着睡着就睡到了刚打翻的酒里，苏尘向来洁癖，啧啧皱眉，戳了一下何慕洋的脸颊，也没使劲，见他没反应就无奈一笑，弯腰把人抱起来。

还没把人放到床上，何慕洋就突然歪头吐了，吐得苏尘全身都是。

等苏尘把自己收拾干净，何慕洋也暂时老实了下来，安安生生地躺在床上，除了脸还有点红，衣服还有点脏，根本就不像个喝醉的人。

没伺候过人的苏尘，认命地把人抱到了卫生间，洗干净了才又抱着何慕洋回到床上。

刚一挨床，何慕洋就自然而然地滚到最里面，一米八几的人睡姿毫不讲究，霸占了一整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