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58)
“怎么样这位客人,速度还可以吗?”
裴溪洄开个车也不老实,翘着尾巴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被哥哥瞪了一眼就舒坦了,攥着车把摇头晃脑的,开心得想哼歌。
哈雷车座短,他俩只能紧贴着坐,裴溪洄能感觉到靳寒的胸膛跟石头似的硌着自己后背,有些闷也有些热,但更多的是亲密。
他俩有好久没这样亲密过了。
记忆中上一次骑车载哥哥还是好多年前,那是一场不太正规的夜间赛摩,很多选手都带着自己的小男友小女友一起飚。
裴溪洄不服,硬是把靳寒拉过来坐到身后,说哥哥是他的幸运宝贝。
那场比赛裴溪洄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众目睽睽之下却不亲吻奖杯,疯劲一上来,蛮横地把靳寒摁在摩托上不管不顾地撕咬。
他的吻技十分蹩脚,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小狗啃磨牙棒,叼着哥哥的唇闯进去横冲直撞,舌尖和小蛇一样在人嘴巴里乱撩,很快铁锈味就蔓延至两个人的口腔。
那晚裴溪洄图好玩在头发上绑上一小串铃铛,风吹起来特别响。
这铃铛声激得靳寒理智绷断,彻底失控,攥住弟弟的后颈往后一扯,把人打横抱起甩上摩托,风驰电掣地冲进密林深处。
比赛时是弟弟带他,比赛后是他带弟弟。
围观众人惊叹靳总摩托也骑得这么稳?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裴溪洄的车技本来就是他教的。
裴溪洄十九岁时说想玩摩托,靳寒没答应也没反对,半年之后买下那辆黑色重机送给弟弟,说我学会怎么骑了,上去哥教你。
从小到大裴溪洄掌握的所有稍带危险指数的技能,都是靳寒亲身试验确保安全后再传授给他。
少年人是鸟,他不会束缚弟弟飞得多远多高,但航程必须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
那晚靳寒带着他冲进密林,把他摁在摩托上,意乱晴迷时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荤话。
裴溪洄早已神志不清,一句听不懂,最后一秒时忽然耳聪目明,听到哥哥咬着自己的耳朵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哑声蛊惑:“坏孩子,怎么这么浪。”
裴溪洄脑袋里乍起无数烟花,视野内一片白光,晃晃头上铃铛说:“都是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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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亮起,哈雷老实地停在路口。
有人给裴溪洄打电话,他握着车把没法伸手,让哥哥帮忙接。
靳寒拿出手机放在他耳边,懒得举,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手腕内侧凸出的骨头贴着他侧颈一小块潮热的皮肤。
裴溪洄一个激灵,就感觉被贴着的地方又麻又烫又痒,想缩下脖子又怕把他给缩跑。
打电话的是他一个不生不熟的面子朋友,上来惯例几句寒暄,裴溪洄说忙着呢让他直接说正事。
那人就不说,拐弯抹角地问他忙啥呢。
裴溪洄烦了:“老子跑滴滴呢。”
对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哪来的美人儿能让小裴老板大热天的去跑滴滴?”
裴溪洄让“美人”俩字整得耳根子一红,偷偷从后视镜里看靳寒,大着胆子往哥哥怀里靠一点,浪.荡的语调特别混不吝:“可不是美人儿嘛,我后面坐着个天仙呢。”
靳寒隔着护目镜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马上绿灯了,对面那人还在兜圈子,一时半会儿放不出个响屁,裴溪洄烦得不行:“先挂吧,我颠儿着呢,有事去茶社。”
那人这时候又哎哎地说别挂,绕来绕去的原来就是想买茶。
裴溪洄无语:“你要茶直接去茶社拿啊。”
“小裴老板,我要……君山银针。”
裴溪洄眼神一凛,脸上表情收了,伸手挑起护目镜:“你下我脸呢?”
整个枫岛都知道他这儿有上品君山银针,也都知道那是靳总特供,裴溪洄早八百年前就说过这茶不卖,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卖。
这要是个实诚朋友压根不会开口让他为难,就这种半生不熟的面子朋友拎不清。
裴溪洄在心底暗骂一句,抬手抹掉鼻尖上一小层汗,他也就在靳寒面前会装乖,对上外人脾气实在不怎么好,赶在发火之前耐着性子拒绝:“憋回去吧,你要别的我直接送你,这个不卖。”
那人还是不依不挠:“别不卖啊小洄哥,我亲大哥,你救救急,我一个重量级的客户要喝这个,可现在这月份我去哪找好银针,打听来打听去就你这儿有,我这笔生意谈不谈得成全靠你了!”
“这样,这茶多少钱?我出十倍!”
裴溪洄冷笑,睨着眼挺狂地问了句:“你当我玩茶是缺钱?说了不卖就不卖。”
“二十倍!我再送你辆车小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