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116)
“那叫人前不训妻,人后不训子。”靳寒纠正他。
“什么?”裴溪洄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那训妻训子不都是训我吗!话都让你说了!”
靳寒失笑,拿掉毛巾,大手放在他后颈揉捏两下,让他看向对面老板们:“叫人。”
裴溪洄扁扁嘴,礼貌叫人:“王叔叔、李叔叔、秦叔叔,早上好,希望没打扰你们开会。”
确实如哥哥所说,都是他认识的。
看靳寒脸色稍有缓和,老板们也松一口气,纷纷打趣他:“小裴啊,你这是从哪来啊?”
裴溪洄心道这不明摆着呢嘛,我从窗户上来啊。
开口却是笑眯眯的:“我刚从茶社过来,听我哥说叔叔们在这儿开会,来给叔叔们送茶。”
“那我们可真是有口福了,刚还听靳总念叨你,你不来我看他连会都不想开了。”
这句就不像什么好话。
裴溪洄扭头看向靳寒,靳寒也正看着他,脸上没个表情,但眼里的担心还没消散。
他偷偷抓了下哥哥的手,转头对老板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是叔叔们好久不来,我哥想和各位叔叔伯伯说说话叙叙旧,拿我当理由呢。”
别看小裴老板平时调皮捣蛋胡作非为的,但到了正经场合,自有他的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靳寒牵着他的手带到身后,又和老板们寒暄几句,就让秘书去准备,十分钟后开始会议。
裴溪洄在后面拽拽他,“哥,十分钟可能不够。”
靳寒扭过头来:“怎么了?”
裴溪洄两边脸上各一团酡红,看一眼窗外的仙人掌,又瞄一眼自己可怜的小弟,垫脚凑到哥哥耳边,用手捂着嘴可怜巴巴道:“救命!我唧唧中箭了!好痛!”
第40章 我要去东岸我就是猪
靳寒十四岁那年把裴溪洄捡回家时,万万没想到十八年后还得给这小傻帽儿的小鸡挑刺。
他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扎的。
怎么就能这么巧地扎到这个位置?
裴溪洄也想不通。
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遭受这种人间鸡苦!
“哥,你说它会不会给扎坏了啊……”
本来就不多大,再给扎坏了可怎么办啊。
他跟只鹌鹑似的坐在哥哥腿上,扶着小小裴,臊得抬不起头来,只能从侧面看到一点红彤彤的脸蛋肉,因为咬牙忍疼而用力到一颤一颤的,每挑出一根刺来就疼得斯哈斯哈吸凉气。
靳寒放下手里的镊子,当机立断:“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不!不要去!打死都不去!”裴溪洄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牢牢焊在哥哥身上,说什么都不下来,“医院那些护士老是逗我,还大嘴巴,这要是被她们知道那整个枫岛都知道了!”
靳寒哭笑不得,大手兜住他一边屁股蛋儿掐着:“你还知道丢脸啊?”
裴溪洄伤心死了:“你怎么还笑我,我都这么可怜了……”
“知道丢脸你就稳当点,多大了还上蹿下跳地不消停。”靳寒给他挑下最后一根刺,拿过助理刚买来的酒精棉片给仔细消毒。
还好他穿的裤子够厚,仙人掌虽凶猛但也没刺进太深,只划伤了小小裴的表皮。
“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再也不翻墙了。”
裴溪洄紧张兮兮地把唧唧拎起来,翻来覆去地寻找还有没有遗留的小刺,确定都挑干净后才松一口气,拍拍胸脯说:“我都吓死了,我连刺得太深只能连根割掉这样最坏的后果都想到了。”
靳寒没憋出嘲笑出声。
“割了就割了,反正也不用。”
“那不用和没有能是一回事吗!”
“到底怎么弄的?”靳寒问。
裴溪洄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就刚刚在露台的时候,我就要进去了那仙人掌非钩我裤子!”
“它钩你裤子你就拿裤裆撞它?”
“没有!它在我视野盲区我没看到,我还以为有人拽我呢,它拽我我就拽它,就给拽下来了。”
靳寒言简意赅地点评:“火药桶。”
不仅一拽就炸,还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八。
之前的衣服肯定是没法穿了,全是刺,靳寒让助理去买新的,还没回来。
裴溪洄光着个腚坐在他身上,大咧咧地晾小小裴。
靳寒的目光从那里一扫而过,抬起眼来,向后靠进沙发里,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着,另一只手托着他,时不时捏两下,且力道越来越重。
裴溪洄毫无所觉,好奇地探头看他杯子里:“什么茶啊,我也想喝。”
他看他哥吸两口空气都得馋。
靳寒仰头一饮而尽。
“……”裴溪洄气懵了,“咋都不给我留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