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尘只得弯腰。施曼桃的纤纤玉指在他肩上一拂,拈起一根头发,对着光看了看。“喏,这是谷小飞的头发。你们俩发质不同,你的头发比较硬,他的头发则更柔软,颜色也比较浅,你不久前一定见过谷小飞,嘻嘻,也不知道你俩干了什么他的头发才会落到你肩上。”
“前辈仅凭一根头发就能识人?”
“哎呀,当然不行啦,世界上发质相似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凭一根头发就辨认出来?公安局的刑侦技术人员岂不是要下岗了?我就是那么一猜,结果你的表情……告诉我果然没猜错。”
肖雪尘略一思忖,那根头发应该是在探望谷小飞时不慎沾上的。他自诩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绝未做出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施曼桃这话听起来怎么哪里怪怪的?
……或者说,gay gay的?
作者有话要说:肖大侠:gay里gay气,举报了。
第21章 阴谋
方心鹤指着施曼桃狂笑不止:“你这是诱供哇,狡猾,大大地狡猾!”
施曼桃做谦虚状:“区区话术而已,承让了。论‘狡猾’我哪里比得上你这条老狐狸。”
肖雪尘眉毛一挑:“师叔和前辈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对啊!”方心鹤不要脸地承认了,“好不容易熬成了长辈,不好好玩一玩你们这些后辈怎么行!你现在还年轻,你不懂的,以后收了徒子徒孙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的确不懂。可能年纪大了才会这么想。师叔,不服老不行啊。”
方心鹤一噎,被他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施曼桃大笑起来,怀里的玳瑁长毛猫警觉地竖起耳朵。“哎哟哟,老方你这个师侄可了不得,深得你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干脆退位让贤吧!”
方心鹤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唉,你可不知道,我这师侄看起来寡言少语,其实经常语出惊人。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是我师父还在的时候,有一回把他召去……”
眼看他就要开始长篇大论地忆往昔,肖雪尘不失时机地打断:“师叔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昨日的经过施前辈已经告诉您了吧?”
“你岔开话题的水平好拙劣,不过是的,想不到红桃A在展会开始前就把画盗走,还大模大样地出现在人前,也不怕被人看穿……不,应该说,他们大模大样的出现在人前,居然没有一个人看穿。”
施曼桃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他们没撞上我,否则看我不亲手撕了他们的面皮。”
“或许他们知道你在场,故意避开你了。曼桃,红桃A的易容术比起你来如何?”
“当然没有我厉害!”施曼桃傲慢道,“不过对你们这些普通人施一施障眼法也足够了。”
方心鹤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石桌。“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寻回那被盗的画。那不仅是齐老板的宝贝,更是国宝级的文物。可是红桃A性情古怪,被他盗走的珍宝古玩从来没有流入黑市,想必是被他藏起来自己赏玩了。也就是说他盗宝不是为了利益,完全是兴趣使然而已。因此他比寻常的盗贼更棘手。”
“警察十年都没能把他缉捕归案,你坐在这儿推理一番就能抓住他了?”施曼桃斜了方心鹤一眼,“捉贼的事就交给警察吧,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叫谷小飞的孩子。你不在场没瞧见,当时他施展内功救了齐老板一命,也就是说,他不仅轻功和掌法厉害,连内功心法也能跻身江湖翘楚之列。”
“哦?不仅雪尘,就连你也对谷小飞赞不绝口?”
肖雪尘插嘴:“我并没有对谷小飞赞不绝口。”
“你不是说了好几次他武功厉害吗?你向来不轻易称许别人的功夫,这还不算‘赞不绝口’?”
“……”肖雪尘无言以对。
“先前听了雪尘的描述,我还以为谷小飞是精明狡猾城府深的那种人,可实际见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样。”施曼桃说,“他一点儿也没有当下一些年轻侠客的傲气,是个非常低调谦虚的孩子,要不是知道他的本事,我肯定会误以为他是个平凡少年。”
方心鹤敲打石桌的手指一停,眼睛如有所思地眯起来,嘴角一弧,半笑不笑的,让观者心底有些微微发毛。肖雪尘熟悉师叔的做派,这个表情表示师叔又在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恶计划了。
“雪尘,我很想会一会这个谷小飞,等他身体康复了你就带他过来如何?”方心鹤挑起眼睛凝视肖雪尘,“正好我近日无聊得很,多一个后辈可以玩弄……咳,我是说,就让师叔来替你掌一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