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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32)

作者:浮舟里 阅读记录


“在游戏中占据支配地位的主人,在不知不觉中模糊了现代社会的正常交往方式,变得骄傲、急躁、易怒、淫逸和残忍。”

“这是圈子的现状,是大多数人跳不出的桎梏,如果这样的关系被定义为圈子,那么我想,我真的不是圈里人。”

"Pardon?"

小前一句话,能挡百万兵。演讲失败,我恨恨地灌下一口咖啡。

江屿说:“如果Shawn败诉,那他承担的巨额债务势必会影响到他父亲对天水广场的入驻决策。”

我表示同意,“所以你不要再去泡妹子了,汉子也不行,老实一点,等案子审理结束。”

当小前被他父亲派来的人带走,我终于得到了机会与江屿独处。他这段时间突然忙了起来,来恒辉的次数明显少了,甚至连我们每天联系的频率都直线下降——尽管两个大老爷们握着手机聊微信的场面也算不上赏心悦目。

“你最近怎么样?”糟糕至极的直男问法。

“还好,”江屿用勺子搅拌着杯里的方糖,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开,“你呢?我听说你又回到你老师身边了。”

“不算回,”我苦笑,“只是跟着他做这个案子而已,我们的交流就只有案情进展。”

江屿说:“他为你做的远比你想的要多。”

“怎么搞得你才像是他的学生,”我笑,把话题又引回去“江屿,你最近过得不好。”

“是。”他低垂目光,望向咖啡杯里的涟漪,我从未见过他这副神情,骄傲与脆弱共存,平静与极端相抗,宛如海上暴风雨中即将覆灭的孤舟。

“你可以告诉我。你说过你是我情绪的出口,我也希望我是。”我和他隔着桌子,五十厘米的距离。

“我很好,南南,不用为我担心。”江屿终于开始喝他那杯明显过甜的咖啡。

我眉头一皱,自己加这么多糖为什么给我一杯苦得要死的美式。

“江屿,你为什么喜欢……绳缚?”我四下观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个角落,才谨慎开口。

“我不喜欢被绑起来的感觉,那会让我感到不安。”我采取迂回措施,袒露自己。

“失去自由会让我感到安全,没有权利,就没有义务。”江屿又补充道,“当然,可控。”

我感到自己似乎离他近了一点。

“你想要吗?”

“现在?”他皱起眉。

“跟我来。”

江屿跟在我后面,进了同一个厕所隔间,这家咖啡厅的隔间将近三个平方,算得上奢侈,但他的表情很不好,似乎我即将要逼他吃下这里并不存在的苍蝇。

“把上衣脱了,脱光。”我吩咐他。

“你先转过去。”江屿吩咐我。

我莫名其妙地照做,他一只手微微压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居然居然往我的屁股上扇了两巴掌!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腰侧沿脊椎蹿入头皮,我短短的头发仿佛要直立起来。我腾地一下跳转过来,瞪大眼睛无声质问。

他一本正经地说,“提醒你掌握分寸。”

去他的分寸,我两三下扒掉他的衣服,挂到旁边的挂钩上,在小包里掏出绳子,从他胸前勒过,在背后交叉,“喜欢天文是吗?”

“当然。”

绳子绕过他的左肩。

“我送你一颗星星。”

从胸前的绳下穿过,从右肩引回背部,在躯干上两条平行线的基础上,我在他胸口绑了一个五角星。不影响行动,这个天气搭一个外套也不会让人觉得异常。

“你可以把它留很久,不用担心血管压迫。”

江屿把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墙面当作镜子,看了自己足有一分钟,我也望着他如山般宽阔的背肌看了一分钟。

然后这座山动了,他转向我,声音低沉,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董事会启动了驱逐我的程序。”

我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呆呆地被他抱住,感受到他光裸的身体的温热。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你。”

这男人说起情话来怎么都不害臊的?我面红耳赤地想,嘴里嗯嗯啊啊地应了,把衣服递给他,“我要是有能帮上你的你尽管叫我,我没什么本事,但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全力给你办好。”

江屿十分小心地穿上衣服,好像身上绑了两百斤炸药。我正想说他两句,就听见他手机震动的声音,他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机划过接听滑块。

“江董驳回了其他董事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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