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特助每天都想离职(67)
来人钢管脱手,顾淮抓住管子往外丢,正中身侧过来的人的肚子,把人打下车顶。
车身摇晃,要站稳很难。
他在车顶奔跑,每一步都不稳当,活动很不方便。
这群人明显比他更熟悉这里,顾淮脚下一铲,直接下车。
地上的人像是潮水一样冲他奔来,投掷的石块擦到了他的腿侧。
疼痛让他浑身一绷,差点扑在车尾后备箱盖子上。
离他最近的人找到这个突破点,握着钢管扑来,对着他胸口猛扎。
顾淮脚下给力,蹬着地扭身,看见钢管弯曲,同时也扎进后备箱里。
旦索还在喊着“别这样”,“你们冷静一点”,也一边被打一边反击。
拳头和肉/体碰撞、金属物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叫顾淮快跑,但自己完全没办法引开这么多人。
顾淮正被个皮肤黝黑的人压住,下颌沾了点点血迹,疼痛和鲜艳的血刺激神经,他手下也狠,拉过这人的衣服下摆网上拽,蒙住他的脑袋大力挥拳。
血液染到手背,行车记录仪差点被掏出口袋,他往里塞,钢管挥出来的风撩过脖颈。
颈间刺痛,他脚下微飘,按着脖子往后退,抬腿踢中面前人的心口。
这么打不是个事,迟早要被耗死在这,顾淮抹掉脖子上的血,在袖口攥了一把,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凶悍,也有可能是刚才赤手空拳下手都狠,现在手里拿着武器瞪视,攻击的人还不敢轻举妄动了。
拿着钢管的人逐渐分散站立,从他们后方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旦索被抓住,满脸是血。
男人戴着金链子,小麦色的皮肤是被太阳炙烤出的痕迹,一身腱子肉,肩膀处纹着个黑漆漆的图案。
顾淮眼里的凶气不减,说了句本地的语言:“放开他。”
男人叽里咕噜动嘴,旦索喉结艰难滚动,声音里都是疼痛:“他叫你把记录仪留下。”
顾淮扯了一下嘴角,问:“我要是拒绝呢?”
旦索一脸苦,撇嘴:“他们会杀了我们。”
顾淮吐出口血腥浊气,依然拿着钢管,看着魁梧男人的眼睛。
男人又说了一串话,旦索被勒得更紧:“顾,叫你别墨迹!”
顾淮撑着钢管,不顾从脖子挂到衣襟的血,声音很冲人:“那你过来拿吧。
魁梧男人:“……”
旦索这么做翻译做得难受,刚动完嘴,一根钢管疾驰而过,正中勒住他人的肩膀,根本来不及反应,顾淮叫他快跑。
新的一轮混战开始,顾淮拽着旦索往车里钻,往一边放着杂物的地方跑。
旦索满身汗,伤口泛疼,表情有些扭曲:“没想到是这样的,顾,我去把门搞开,你快跑!”
顾淮看着他往后跑,自己翻到杂物后,推倒密密麻麻的钢材,让追上来的人不得不避开。
杂物后是个空旷的地方,没有停几辆车,更像是检修的地方,做出来的二楼台子上还放着各种巨大的材料。
顾淮往里走,在材料里穿梭。
钢架结构利于隐蔽,他靠着架子整理呼吸,才摸到脖子上的血,大腿侧也升起疼痛。
他仰着头咬牙,看到顶端的排风扇转动。
脚步声密密麻麻,他往上继续走,找到捆扎材料的绳子。
咬牙,掏出小刀。
等人进来得差不多,他狠下心,直接把绳子挑断。
材料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汹地往来人身边奔,丁零当啷的声音巨大。所有人都在惊叫,躲避,顾淮趁乱要往外走,那个魁梧的男人却突然出现在面前。
脖子被掐住,顾淮被大力掼到架子上贴住。
来不及咳一下,他被紧紧地攥住咽喉。
男人在他身上摸索,行车记录仪被拿走,顾淮脖子上的血管突起,脸上充血,脑袋发晕,抬手死死掐住男人的手腕。
魁梧男人没打算松手,他想掐死顾淮!
耳边的嘈杂变得模糊且遥远,他是觉得周围人变多了,空气潮热又稀薄。
排风扇疯狂转动也排不出污浊的空气。
在顾淮即将逝去意识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十分急切,几乎喊叫:“裴总!顾特助在这!”
顾淮一瞬间意识清晰起来,先看到黑衣服上的彩色机械键盘图案。
魁梧男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倒,顾淮才得以顺畅呼吸,重重地撞在架子边。
裴呈璟的身影过来了又离开,顾淮按住太阳穴,胃部痉挛想吐,血液却是滚热沸腾的。
周围更加混乱,他赶紧寻找裴呈璟和魁梧男人的方位。
缺氧导致反应速度减慢,顾淮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膜,有点急躁,努力挣了好几下才可以清晰视物,迎面却是一条粗大的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