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一下子丧气,闷闷把头搁在他肩上。
梁喑揉揉他的脖颈嫩肉,低声说:“平心而论,如果你让我直接给你打钱,是最简单的办法。投一两个亿给你,跟想办法把已经相对没落的非遗技艺带回大众视野,那还是投钱更容易。”
沈栖后颈被他揉得发痒,瑟缩了下说:“我不要您的钱。”
“只要我想办法啊,也可以。”梁喑揽着他的腰,说:“想要活,根本意义就是人,有人关注才有活路。”
“非遗之所以没落是因为关注度低、传播力低,投入成本高而产出效率低,双方的投入收益不成正比,产出方的付出得不到回馈,而被传播方因为价格、宣传等原因,无法成功接收到正确信息,自然无法达成经济链。”
沈栖一句句认真听着,这才明白为什么梁喑能这么年轻就坐上梁氏掌权人的位置。
他真的很厉害。
梁喑用简短的几句话,解释了困境的根本症结,“要想重回人前,就要改变方式,破除腐朽斩断刻板,用更适应时代的方式传播。”
沈栖听是听明白了,但还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媒介。”梁喑提醒。
沈栖眨了眨眼,一下子明白了,“您是说通过短视频、生活分享这些平台为媒介宣传,先让皮影这个概念传播出来吗?”
“不止。”梁喑被他亮晶晶的眼晃了一瞬,提醒他说:“平洲今年要办下元节会。”
“我知道了!”沈栖恍然大悟,对上梁喑眼睛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怀里,“我、我好了。”
梁喑:“嗯?”
“我已经不难受了。”沈栖浑身发热,骨骼都要被烫坏了,连带着声音也抖,“您不用抱我了。”
梁喑怔了一瞬,随即十分绅士地松开手,放下衬衫袖子慢条斯理系回去,“好,我去书房取文件回公司。”
沈栖突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轻轻地捏住手指,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
梁喑回过头看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懂的么?”
沈栖微微仰头看他,一双异瞳透着微微的红,不像仅仅被抱过,像被欺负过。
他声音也像,带着夏日软绵绵的潮气,与他致谢:“谢谢您。”
梁喑微抬眉稍,勾着点儿笑好整以暇看他:“谢我抱你还是谢我给你想办法?说清楚点儿。”
沈栖脸色涨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都谢。”
梁喑转过身,抬起他的下巴,顺手在他唇上抹了下,“真想谢谢我,就等到我的建议有用的那天再谢。我很贪心,不想只是口头奖励。”
沈栖刚被他抱过,心里没那么怕他,“那您要怎么谢?”
“自己想。”梁喑垂眸看着他,拇指在微红的眼尾上轻轻蹭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品尝美味鲜嫩的猎物之前,先揉开它的皮肉,等那一块儿彻底被揉软了,颤巍巍地朝他松开防备,献出最嫩的一块儿。
他再仔仔细细地品尝,吸吮走他奉送而来的所有甜美汁液。
梁喑摩挲着他的眼尾,揉得沈栖睫毛不停发颤,连嘴唇都要泛红了才低下头,低声说:“让我选,我想亲亲你的眼睛。”
“我……”沈栖才一开口就被按住唇,忐忑地看着梁喑微微欺近,心脏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梁先生你……我……”
“我来想,一定会吓坏你,所以自己想。”梁喑靠近了,用下巴在他头上揉了揉,“好了,我走了。”
梁喑松开手,转身离开房间。
沈栖陡然松了口气跌坐在床沿,看着梁喑离去之后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有了一种放松却又孤独的感觉。
他怕梁喑,可无法否认那个怀抱实在太舒服。
有一瞬间,他希望梁喑不要走,就这么抱他到……至少睡着了再走。
刚才那个亲眼睛的要求,他差一点就要闭眼了。
沈栖羞耻地仰躺在床上,庆幸自己没真的说出来,被拥抱过后的身体很亢奋,盈满了无限的精力与动力。
楼下有引擎启动的声音,沈栖半跪在飘窗上往下看,正好对上梁喑抬头的瞬间,下意识将窗帘拉上了。
沈栖呼吸还有点热,抬手摸了摸脸颊发现烫得惊人。
他用力甩甩脑袋把梁喑赶出脑海,趴在床上查了一下下元节会的参与条件。
每个团队提交一份资料作为审核,经过层层选拔,最终会有五分钟的表演时间,而下元节会是全网直播,相对来讲是最好的宣传渠道。
沈栖先给李仁芾打了电话,确定没有异议便递交了资料。
周一到周三沈栖都满课,被拥抱过的身体神清气爽,课也上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