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的时候只要拥抱就能缓解么?发病频率是多久?”
沈栖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五天左右。”
梁喑在心里算了下,距离他跟自己要拥抱那晚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周。
他已经忍了一个周期。
梁喑隔着档位握住沈栖的手腕,很轻地揉了一下,“不舒服了就来找我,我向你保证,除了拥抱不会做别的,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安慰剂。”
沈栖猛地抽回手,磕绊了一下:“林裕安……拿到股权了吗?”
话题转得很生硬,梁喑知道他还在抗拒自己也没再继续逼他,“没有,我想他应该是做了两手准备,若能拿到自然好,拿不到也要给我一刀,所以选择在婚礼当天寄给我录音。”
也许他还有一个准备,让林封来找沈栖,阻止这个婚约的进行。
“上次你提醒我私章,我误会了你是我不好。”梁喑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将这个话题略过去,“你送我的袖扣我看到了,很漂亮,希望有一天你会愿意亲手帮我戴上。”
“吃饭了么?”梁喑坐直身子,启动车边偏头问他:“还想不想吃上次的鱼,为了赔罪,今天可以允许你吃两口。”
沈栖脑子里很乱,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但肚子先诚实地叫了一声。
“嗯,先去吃饭。”
梁喑驱车前往上次的餐厅,点了上次一模一样的餐点,这次给他多加了一份糖蒸酥酪。
沈栖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梁喑,见他从给自己剥完了两块鱼肉之后就没别的动作,稍微松了口气。
他被人表白过很多次,男的女的张扬的害羞的都有,却从来没有梁喑这样的。
“只能吃两口,这个凉。”
沈栖回过神,如梦似幻地看着眼前的糖蒸酥酪,拿起勺子吃了两口,又不自觉地瞥向他。
“沈小公子,你再这样一直偷看我,我会以为我真的十恶不赦了。”梁喑轻叹了口气,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你自己慢慢吃。”
梁喑拿着手机出门,确实有个电话要打。
管家说梁宇已经在老宅了等着他了,梁维生人还在海上,二爷已经想办法联系他回来了,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到。
“告诉二爷,如果两个小时之内梁维生回不来,我会把他按进海里。”
管家说:“是。”
梁喑点了支烟在露台上抽完,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免得回去吓到沈栖,等烟味散了一些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回去。
“吃饱了么?”
沈栖点点头。
“行,林叔在楼下等你,走吧。”
沈栖几乎是没反应过来,脱口问他:“那您呢?”
“这几天公司事儿多,我住酒店方便点。”梁喑走近一步,微微低下头看着嘴唇微红的沈栖,顺手把他鼻尖的汗抹掉,“身上难受么?要不要抱抱?”
沈栖骨子里的麻痒格外清晰,被拥抱过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亲近,医生也告诉他,吃药治标不治本,而且作用不大。
“你把这个拥抱当成我对你的道歉,或者你送我袖扣和皮影的回礼,这样好不好?”梁喑低下头,放低了声音哄他:“我不动,你自己过来抱我,觉得舒服了你就离开,可以吗?”
沈栖咽了下唾沫,轻声说:“我不难受。”
“好,那先不抱,不舒服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梁喑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顺手又蹭了下眼尾:“别怕,宝宝,别怕我。”
梁喑站直身子,“好了,不早了,回家吧。”
沈栖看着他的背影,很勉强地松了口气。
林叔等在楼下,沈栖上了车,梁喑先他一步帮忙关上门,顺手拍了拍车窗交代林叔,“走吧。”
沈栖终于能放松下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有点湿了。
林叔欲言又止地看了两眼,问他:“你还好吗?”
沈栖轻“嗯”一声。
林叔也没再说话,回到家时何阿姨和管家都去休息了,他的房间已经全部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绿植。
沈栖洗完澡,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的药丢在梁喑的车里了。
他忍住了搓胳膊的冲动,看着已经掉落血痂的粉色疤痕,闷闷地趴在枕头上。
沈栖的父母是自由恋爱,大学就认识。
虽然专业不同但因为沈长明出手阔绰花样又多,相貌也是一等一,两人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又顺理成章的结婚生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沈正阳。
叶婉宁舞蹈系毕业,为了结婚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入团邀请,但好景不长,她在沈正阳四岁的时候就发现丈夫外遇。
其实也不能算是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