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送茶啊。”沈栖耳根子微红,挪回来飞快抓着杯子跑了。
梁喑捻了捻指尖,靠在椅背上短促地喘了口气。
他摘下眼镜丢在桌上,捏了捏酸痛鼻梁骨。
刚才有一瞬间他体内的邪念被柔软温热的身体勾引起来,很想就这么将他压在办公桌上。
骨子里的欲念在怂恿,自下而上的邪火在撺掇,比起沈栖这个毫不设防又神圣的社会实践,他的想法要禁忌、阴暗许多。
他其实可以再等一会儿,不那么快答应他,让他说点儿好听的求求自己,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叫他梁先生,或者逼他说得更明白一些。
譬如:梁先生,你抱抱我。
梁喑揉揉额头,把衬衫的扣子解了一颗。
这次对于胜达的收购很不顺利,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新公司,铁了心要跟他竞争。
李胜突然改了想法,死活不同意出售谈好的股权比例,只肯出售30%,这摆明了是反悔。
梁喑的前期准备彻底白费,收购意向书成为一张废纸。
收购失败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损失,更大的影响是他对平洲重工业的掌控。
长久的高压与商场的沉浮,导致了梁喑骨子里生出暴躁重欲。
最深层的欲被强行压在禁欲的表象下,他的解压渠道就是不断吞并扩张,开疆拓土。
沈栖是他的意料之外。
他和别人都不一样,乖巧听话,柔软无害,像一个捏一下就会软绵绵叫疼却不会躲的小兔子。
无论他在外头经历什么,回来看到他乖乖巧巧地坐在床上等他,他都不会觉得累。
沈栖的出现像一把钥匙,开启他尘封的强烈贪欲,让他想把积压多年的暴虐一口气全发泄在他身上。
梁喑深吸了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他今晚酒喝的太多了。
他想,沈栖送来的那杯不是解酒茶,分明是兴奋剂。
桌上手机响了两声,红蕊发来一个文件夹请他确认。
这游戏公司是梁氏娱乐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当时他给平大捐仪器,几个大学生带着电脑毛遂自荐,请他赞助项目。
他没那么多时间,随手把红蕊的联系方式丢给他们。
没想到他们还真能说动红蕊,后来梁喑也就给他们划了个子公司拨款立项。
这几个人倒是没让他失望,这游戏竟还成了梁氏娱乐最赚钱的项目,这次活动就是五周年庆典,同时推出一个新角色。
梁喑点开文件扫了眼,是关于这次周年庆典的活动企划。
他随意往下划了划,指尖猛地一顿。
照片里的年轻人两条腿又直又长,白得扎眼,大腿上的黑色皮带勒出性感又禁欲的痕迹,上衣修身勉强遮住小腹,露出欲盖弥彰的一截儿。
这角色定位是个少年猎人,手里拎着把有他半人高的光子枪,一张站在数十米高的楼上向下望,另一张倾身弯腰一条腿岔开另一条腿伸得笔直。
梁喑当即拨了个电话给红蕊:“照片发出去了?”
红蕊说:“哦还没有,宣发这边找了几个热度比较高的博主宣传,包括cos照和视频以及其他的同人绘画歌曲之类的,是有什么问题么?”
梁喑说:“第一张那个,撤了。”
红蕊“啊”了声:“为什么?我看这次博主们交上来的照片里就属这个质量最高,发出去上个热搜不成问题。”
梁喑说:“联系他们把底片留存全删了。”
红蕊:“啊?”
梁喑摩挲着照片,指尖压在嫩白的大腿上,“还没到老板娘出去卖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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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顶着张大红脸怕何阿姨看出端倪,没敢下楼,抓着杯子回了自己房间。
梁喑的拥抱和他的人一样,充满攻击性与掌控欲,不是礼貌绅士的松垮拥抱,是严丝合缝的禁锢与几乎要把他揉进骨髓的力道。
沈栖脸颊滚烫,跑进卫生间轻拍了两遍凉水,一抬头被镜子里满面春情的自己吓了一跳。
他刚刚就用这表情跟梁喑说话的?
他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心思吧?
应该不至于,他说社会实践的时候梁喑没起疑,要是发现了肯定不会那么果断帮忙。
沈栖放宽心,又觉得有点对不住梁喑。
他翻出剩下的几张干牛皮,半跪在床边的地毯上,飞快地画下梁喑今晚睡着的样子,和平时站着、喂乘黄的样子。
画了半夜,沈栖一早起床呵欠连天。
梁喑给他递了片抹了果酱的面包,“没睡好?”
沈栖连忙接过来,瞥到他的腕表,奇怪道:“您今天怎么还没去上班?”
“怎么?这会儿就开始行使权力,撵我赚钱补贴家用了?”梁喑抬手给他擦掉嘴角的果酱,含着点笑问他:“要不要我把工资上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