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谨帮过忙还曾救了他一命,沈栖想着要当面谢谢他,问了梁喑他想要什么,结果梁喑冷笑一声,他想死。
沈栖:“……您别生气了,是我请他保密的,大哥人很好。”
梁喑皮笑肉不笑地警告他:“他好什么好,真好能眼睁睁看着你熬三天?要不是看在他救你那份儿上现在他就应该分三截扔进太平洋里喂鲨鱼。他好?他的心眼子掏出来比你个儿还高,还有别在我跟前夸别的男人。”
“哦。”沈栖心想,小气。
他就没见过比梁喑还爱吃醋的男人,他夸一下又不是要出轨一下。
余光瞥见乘黄在外头雪地里撒欢,沈栖说:“那我夸乘黄。”
“狗也不行,它是公的。”
“……”
沈栖想起上次在梁致谨办公室看到茶叶罐猜测他爱喝茶,便从梁喑的书房里摸了盒茶叶带上。
他上课之前先去了趟实验楼,到梁致谨办公室门口忽然听见一声很低的喘气声,像是很痛苦的呻吟。
他下意识要去敲门,结果门没关严实露出一条缝儿来。
梁致谨规整的铅灰色西装外面套着整洁禁欲的实验白大褂,此时正一只手捏着一个清瘦男生的脖子,微微低头凶狠而激烈地深吻。
姿态优雅、居高临下、掌控十足。
刚才那个痛苦而欢愉的呻吟声就是那男生发出来的,喘气声中还夹杂着几声求饶似的“老师”,听得人面红耳赤。
沈栖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震惊之余想起他曾说自己是同性恋,对象居然是学校的学生?
梁喑说得对,他确实不是自己想得那么温柔,那个同学都快窒息了。
他们姓梁的都有问题,沈栖想。
礼和道谢暂时没送出去,沈栖就先回了教室。
昨天的事情闹得很大,他一进门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无数道视线齐刷刷看向他,其中不乏好奇、震惊还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打量。
沈栖没管他们的审视,面无表情地走向林延和宗明提前占的座。
宗明无比诚恳地递过来一个本子:“沈老师,给弟弟签个名。”
林延也递过来一个本子,“也给林弟弟签个名,我他妈跟你这么多年同学我竟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L,瞒兄弟瞒得这么深是吧?”
“不是瞒你们……”沈栖不知道怎么解释,无奈道:“好吧是我不对,我跟你们道歉?”
“去你的,谁要你道歉了。”林延双手撑在脑后,说:“拿回来就好,我还怕你要受委屈呢。”
宗明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林封在办休学,不知道是不是待不下去了,也是,他那么骄傲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不想在学校待着了,别人的鄙视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沈栖沉默不语,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生气、难过、痛快都不够贴切,事情走到今天,他只觉得惋惜。
“随便他吧。”
“我还听说他是梁老板的表侄子?真的假的啊?”
沈栖淡淡道:“嗯。”
“那岂不是他早就知道你跟梁老板的关系?”宗明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靠,弄了半天只有我不知道?我还问你俩认不认识梁老板老婆……”
沈栖侧头望着他,一双异瞳淡漠而无情地提醒他:“你还说梁老板的老婆没我好看。”
宗明干笑两声,愤愤道:“你还敢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男神L的份儿上,我现在就……你赶紧给我签个名,我回去贴寝室床头,早晚拜一拜争取祖坟早日冒烟,让我也能写一篇牛逼论文来。”
沈栖:“……”
下午沈栖去了一趟实验室,徐令知见到他就皱起眉,隔了一会又舒展开,叹了口气。
“梁喑总算做了件好事儿。”徐令知瞥见沈栖指骨上的婚戒有点上不来气,“昨天我说的不对,有些事不是忍了就能翻篇儿的。”
沈栖会那么刚,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牵扯了徐令知。
他不能让这个一生清正的老教授晚年遭遇这样的污蔑,背负不该有的骂名。
“这件事好在有梁喑,虽然我不喜欢他的行事做派和利益至上的脾气,但他确实把你保护得很好,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你。”徐令知又瞥了他的无名指一眼,微微蹙眉:“那你呢,你喜欢他么?”
沈栖坦荡而大方地点头,“老师,我喜欢他。”
“你认真考虑清楚了?”
沈栖笑了下,“嗯,我想得很清楚,我想跟梁先生过一辈子。”
徐令知也笑了笑,沈栖这样的脾气能说出这种话就代表是深思熟虑了,他也不好再过问人两口子的事。
沈栖手机响了声,和徐令知点点头出去接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