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想象中更有想法,更有主见,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看似冷淡娇弱其实根本不妥协。
沈栖无意识地摸摸手腕,压下不存在的束缚感和如影随形的撕裂剧痛,轻声说:“那时候太多人找我去他们大学,每天都堵在我家门口弄得家里人很烦,我就想匿名发布,但是后来生了一场病住了三个月的院就把这件事搁置了。”
梁喑伸手给他蹭掉唇上的一点茶渍,“那为什么林封拿去用了?”
沈栖张了张口,说:“我猜测是他看过我的初稿,发论文的时候怕我不高兴才用这个代号。”
梁喑笑意一顿,“你的初稿?那篇论文是你写的?”
沈栖呆愣愣地点头:“是、是我。”
饶是梁喑这样的思维逻辑,也在一瞬间崩盘了,顾不上思考沈栖和林封有什么过去,也顾不上去计较谁起的名字,满脑子就剩一句话。
他一直在找的L是沈栖,他的小先生?
他找了两年的少年天才,就在他触手可及的眼前。
他刚才说的那句L可能是我,指的不是他起名字的意思,而是是论文是他写的。
“您写的???”红蕊一个震惊还未消化完又被另一个重磅消息砸得头晕眼花,看向梁喑时头皮瞬间一麻,“对不起梁总,是我不够谨慎才弄岔了以为林封是L。”
“有人有心误导,怨不了你。”梁喑说完,看着沈栖一脸惊诧的表情,轻嗤一声:“你看我这个眼神,是觉得我没有把你红蕊姐姐当场拖出去砍了,还有点人性?”
沈栖连忙别开眼,努力压下唇角的弧度,他一直知道梁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红蕊嘴角抽了抽:“……感谢陛下不杀之恩。”
沈栖朝红蕊笑笑,眉眼微弯怎么看怎么乖,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影响暴君一怒一笑的祸国小妖精。
红蕊习惯了梁喑的高压政策,很快冷静下来,“只要我们放出初稿日期就能证明那篇论文的真正所属,不仅L这个名字能拿回来,连属于您的荣誉也一并拿回来。你把文件发给我,我现在就去安排人处理,争取今晚把这两件事都办完了。”
沈栖点点头,半坐起身捞过手机低头翻文件。
红蕊遭遇了这一通上上下下的过山车,忍不住感慨,“梁总等了两年的人居然是你。”
沈栖从手机上抬头,两只异瞳兔子似的眨了眨,一派茫然。
梁喑挑起眉梢看他,“不是说毕业了要给我工作么?不愿意来了?”
沈栖怔忪地看着梁喑。
红蕊朝沈栖眨了下眼,堂而皇之地透露:“几年前梁总打算筹办梁氏自己的研发小组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看过那篇论文之后一直在找你,甚至把研发项目搁置到了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研发小组是为你而办的。”
沈栖震惊地去看梁喑,四目相对间他从那双眼里看到了几分莞尔。
红蕊见两人有话要说,立即拿过文件给两人腾地方:“梁总我先出去做事。”
梁喑“嗯”了声。
只剩两人的办公室突然变得暧昧,沈栖耳里还残留着红蕊那几句话,紧张又小心地看梁喑,“您……您真的……”
梁喑半起身走到沈栖旁边把人拦腰抱起来,低下头含笑问他:“我真的什么?”
“没什么。”沈栖余光瞥见落地窗,烫着一般收回视线,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抵住他胸口:“我还在给红蕊姐姐发资料,你……”
沈栖呼吸一窒,被人抵着额头的压迫让他一下子忘了到嘴边的话。
“宝宝,我亲亲你,好不好?”梁喑轻轻蹭着他的额头征求意见,像一个不答应就不会往前迈一步的绅士,把决定权交在他手上,一切全凭他做主。
沈栖紧张得心跳都快乱了,敛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以及规整板正的衬衫领口和深蓝色领带,很轻地咽了下唾沫小声说:“还有事情没办……”
“红蕊会办好,不要担心。”
“我的茶还没喝完。”
“一会儿再喝。”
沈栖手心发潮,紧张地按着他的胸口,梁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用温柔斯文的表象一点点诱导单纯的小动物往他手上走,低哑嗓音离得很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深情语气轻声游说,“只是亲一下不做别的,我向你保证。”
“别害怕,你还有个安全开关在手上对不对?不愿意了随时按下去我会停下来。”
沈栖喉咙口有点发干,拒绝的话在嘴边反复游离,“这里是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没人敢擅自闯进来,这里很安全。”
安全的环境、随时决定结束的权利,梁喑用不断的退让画了一个完整的圈将沈栖困在里面,给足了他安全感的同时也掐灭了所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