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从头来过(79)
屏幕里,黎耀辉和何宝荣在狭小的公共厨房里跳舞。
屏幕外,池逢时和季景殊在并不算宽的沙发上接吻。
谁先吻上谁柔软的唇瓣,谁先覆上谁滚烫的皮肤。
大约是不重要的。
电影的剧情走向,窗外愈发磅礴的大雨。
大约也是不重要的。
唇舌吻上的一瞬间,季景殊的指甲在池逢时的肩头烙上红痕。
“池逢时……”季景殊无法稳下自己的气息,“回,回房间。”
池逢时的眼底尽是欲..色,他没做回答,像忠诚的骑士抱起公主,回到了卧室。
满是伤痕旧茧的粗糙的手与温暖柔软的口腔给予的触感毫不相同,交织着,如折如磨,如梦如幻。
“宝贝。”池逢时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凑上前碰了碰他的脸颊,“前段时间我还是个独居的单身男人,有些东西没有准备。”
“所以……”池逢时缱绻地看着他,眼中的情与欲满溢,“今天就先到此为止?”
季景殊睁开眼,眼眶中好似蒙上了一团雾气。
眼前的池逢时他看不真切,但搭在他背上的那手却能摸到狭长的疤痕。
“不用戴。”季景殊听见自己说,“就算有……也不用戴。”
窗外雨势愈来愈大,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匀称变得越来越急促。
恍然间,展翅声伴着鸟啼划破夜空。
像淋了场雨的燕雀,湿漉,无力。
燕雀回巢,收获舒适的怀抱。
沉入睡眠,陷入梦境。
季景殊好似听见了池逢时的声音。
“季景殊,你爱我吗?”
季景殊觉得问这个显而易见问题的池逢时像个笨蛋。
他呼了一口气,小声喃喃。
“笨蛋池逢时。”
第38章
黑暗中, 池逢时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季景殊。
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脖颈处都是池逢时留下的红痕,虽然池逢时并没想在他的身上留太多痕迹,但耐不住季景殊会把自己白净的皮肤凑到他的唇边, 即使他没有开口说想要什么。
挺意外的, 毕竟在池逢时往年的幻想与梦境中, 季景殊是个在床..上十分内敛且羞赧的形象, 可却会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
但也足够真实, 与幻想截然不同更昭示着这不是黄粱一梦, 更何况还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的“爱”。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季景殊都没说过爱他。
温存后略显平静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许凉薄, 池逢时仰着头放空。
吱吱吱的挠门声钻入耳中,偏过头, 睡梦中的季景殊也皱起了眉。
池逢时放轻动作坐起身,绕到季景殊床头那边半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很轻柔的吻后,替他掖好了被子。
走到门口, 一手捞起一个儿,压低声音道:“不许挠门吵人睡觉啊。”
两只小猫被他揽在臂弯里活动不自如,挥爪蹬腿以示抗议。
池逢时将它们俩放下来,打开储物柜的门翻出冻干添进了两只猫的碗里后, 本着一家人不能厚此薄彼的心理, 又抓了一把冻干走进了老三的房间。
房间很大,设备也很全, 猫碗猫窝猫爬架什么都有,但它只是蜷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睡觉。
为了方便救助被剃掉了毛发后的它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瘦瘦弱弱的看上去像个营养不良的大耗子。
池逢时蹲在它的身边,拿着一颗冻干凑近了它的鼻子。
小猫瞬间清醒, 咬走了他手上的那颗冻干。
耐心地一颗一颗喂完冻干后,池逢时对它道了声“晚安”,走出了它的专属房间。
洗了个手,池逢时拿过烟和打火机走进阳台,关上了门。
打开窗,夜风吹到他的脸上,冷雨糊了一脸,使得本就没有睡意的他更加清醒。
垂着眼点了根烟,池逢时双手撑着窗台,出神地看着窗外。
烟身被雨水沾湿后入口的味道更重了些,苦味在口腔里肆意掠夺,侵占了吻的味道。
“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季景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池逢时愣了一瞬,回过头。
他只穿了一件堪到大腿根的睡衣,一双匀称又白皙的腿上指痕和吻痕交错着。
“你怎么醒了?”池逢时偏过头吐出烟雾,问道。
“猫挠东西,被吵醒了。”季景殊的腿还有些打颤,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池逢时的身边,“你呢?”
“别凑这么近,该熏着你了。”池逢时无奈地抬手扶了他一把,将夹着烟的那只手扬到了身后,“我就没睡着,不太困。”
季景殊“喔”了一声,没问更多,只是抬起手臂,拍了一下池逢时夹着烟的那只手:“熏不着我,给我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