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童(162)
丰霆全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伤心,还以为他是由于生病才变得格外敏感脆弱。
沈宝寅的身体柔软而滚烫,贴在他身上简直像烈火烹油,他有多想念沈宝寅,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有些地方已经兴高采烈地起了反应,就差敲锣打鼓破门而出。
沈宝寅却完全没有察觉,还使劲地往他身上贴,没有骨头似的往他身上蹭,全然不顾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够不够吃得消。
丰霆简直被他缠得头皮发麻了。他尽力使自己冷静,转身把沈宝寅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又深呼吸几口气使大脑降温,再把沈宝寅按到床上坐下,信手解开了两颗衬衣的扣子。
丰霆每次脱衬衣,有一个习惯,喜欢从第二颗开始解,解到最后一粒再重新返回解第一颗 。
有时候他很慢,沈宝寅忍不住会去帮他解第一颗。
此时他就有些忍不住,想要站起身伸出手去帮忙。
丰霆不用看都知道他想干什么,冷声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些,躺好,我去拿毛巾。”此时他已经解完第二颗扣子,讲完话,手指飞快地又返回去把第一颗也解开。
他一冷下脸,沈宝寅立马老实了下来,把手缩回来,低下头,乖乖把鞋袜和外套脱掉钻进被子里,只露出红红一双眼,盯住在浴室和客厅之间忙碌不停的丰霆。
片刻后,丰霆拿了湿毛巾和体温计走到了床边,沈宝寅突然说:“我找到你舅舅了,不好搬运,我就地火化了,你的人已经把他接走。”丰朝宗交赌债不出,当天就那群追债的鬼佬暴揍一顿丢进海里,他的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可以找到丰朝宗下落。
沈宝寅原以为丰霆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高兴些,毕竟当初丰霆得知他拿丰朝宗做局时脸上的那种后怕和愤慨几乎可怖,他想告诉丰霆,他有胆子去做,就有能力善后,丰霆完全多虑了。
可是丰霆往他额头上放冷毛巾的手指连停顿都没有,甚至有点不以为意,只说:“抬手。”
沈宝寅听话把手抬起来,让丰霆把体温计放他腋下夹住。
丰霆在床边坐下,拿湿毛巾贴在沈宝寅额头上,沈宝寅总算觉得好受许多,量体温需要几分钟,他便萎靡地窝在被子里等待。
五分钟以后,丰霆从他腋下抽走体温计查看他的体温,沈宝寅趁此机会继续讲:“你也不要再担心我会针对你妈,她的那些不动产是爸爸送她的,我不会去拿,都留给她养老。”
反正不值多少钱。当时他非得要回来,并不是垂涎那点金钱,只是想替自己出口气。如今丰姗在法庭上公开道了歉,既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他心中那口气也就随着法官一锤定音而消散了。
丰霆完全没注意听他讲话,只顾着看体温计。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沈宝寅有些急了,忙又说:“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
101华氏度,还不算太高,丰霆松了口气,拿起床头柜电话听筒拨打客房服务部电话,响铃期间,因为终于听到满意答案,终于抽空瞥了眼沈宝寅,说:“我知道了。”
像是得到特赦令,沈宝寅紧绷的背脊终于松懈下来。
电话很快接通,丰霆询问是否有退烧药及感冒药,得到肯定答案后说:“尽快送来。”
沈宝寅趁丰霆专心与电话那头讲话,慢慢地掀开被子,爬到床沿,直起身子钻进了丰霆的怀里,闻了几秒钟丰霆的气息,他又抬头,伸长脖子去亲丰霆的颈部。
丰霆的喉结很大,凸出了皮肤表面,沈宝寅伸出舌尖从上沿舔舐到下沿,又打着圈吮吸。
丰霆不胜其扰地咽了口口水,低头看他,倒也不厌恶,只是警告地扫他一眼。
沈宝寅乖巧地眨了眨眼,却没有停下,只是减低了声音。
他的动作十分灵活,发挥了一个病人的极致活动度。
丰霆挂断了电话,弯腰放下听筒的间隙,沈宝寅看他低下了头,好像抓住一个好机会,又急哄哄来吻他的唇。
太急切了吧,也没找对地方,在丰霆的鼻尖和嘴角一顿乱亲。
沈宝寅的嘴唇很红,带着滚烫的温度。丰霆其实不想给他甜头吃,但沈宝寅实在太可怜,嘴唇的温度又让他很舒服,于是几秒钟后,他伸手抚摸了沈宝寅的背脊,低头回应了片刻。
大概是没想过丰霆会回吻自己,沈宝寅的眼睛倏然睁大了,眼珠也湿润起来。他即刻变得更加激动,两只手紧紧搂着丰霆的脖颈,贴他的脸贴得紧紧的,渴望地伸出了舌尖,用丰霆最钟爱的方式去纠缠他。
丰霆十足地波澜不惊,只偶尔在沈宝寅不得章法时引领他有节奏地呼吸。大部分时候,他都在任由沈宝寅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