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只想下线[全息](369)
尖叫奶油叹气,而彻夜难眠作为吊车尾, 被灌了满嘴高空冰冷的空气然后呜呜呜呜。
天空之城离他们越来越近,近到云端甚至已经能看清栽培在上面的各类绿植, 错落有致的雕塑和无数小路汇聚到中央的那座尖顶高塔。
他已经在期待踩上天空之城土壤的那一刻。
而天空之城仍然在下降,越来越低, 庞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弗兰南地。
有不少士兵发现自己逃不出去,于是原地挖坑准备把自己塞进去, 然而维多的冬天不这么认为。
他一边奔跑, 一边计算自己从灵魂状态复活的时间。
正焦虑地思索时,忽然发现天空之城底面地表凹凸不平, 仿佛一片倒映的山丘平原,好像是从哪处丘陵地带被生生挖起,升入天空。
他一怔,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打量弗兰南地这片坑坑洼洼的山丘平地;
再往上看去时,忽然发觉,有什么东西严丝合缝地对上了号。
——天空之城并不是天生来就漂浮在天上,它就是弗兰克斯山脉的一部分!它就是这片弗兰南地过去的模样!
维多的冬天就差原地起跳,惊喜地要将这个发现发上论坛!
……等一下!他还在跑路!
那么,天空之城会选这个地方降落也不是巧合,这就是它的老家,天空之城这趟就是回老家探亲休息的!
那就绝对不能原地挖坑,那根本就是,就是把自己活埋在里面。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二十米。
十米。
而庞大阴影的边缘距离他们仍然有极长的一段距离。
维多的冬天缓慢停下了脚步,他环顾那些绝望的兽人士兵,还有不慌不忙镇定的侏儒们,一点点撤退。
也是,侏儒有他们的钢铁造物保护,全速奔跑的速度远超生物,一点不担心无法离开。
他看见在不远处略高的丘陵背面,满身伤痕的兽人士兵背着他认定的战争祭司,身后跟着同队伍的兽人伙伴。
他们不顾一切地奔跑,就算战争祭司瘦弱的身躯拖累了他们前进的速度,也没人愿意抛下他。
宁愿,与他献上忠诚的战争祭司一起埋在天空之城的土壤下。
或许在完全合拢的那一刹那,他们会搭成人墙,团团护住中央吧。
玩家笑了笑,忽然轻松了些,他想,不就是死一次嘛,以后就不参与这些打打杀杀的活动了,待在他最喜欢的烤鱼城,做做日常,和居民聊天,下下副本赚钱,吃他最喜欢的烤鱼。
在他停下脚步时,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另一个玩家从后面拽了他一把。
“你干什么!快跑啊!”是个陌生的玩家,带着顶棕黄的鹿皮帽,头发凌乱,“咋地,死哪儿不好死这儿?”
维多的冬天说:“反正跑不出去了,等复活吧。”
“屁嘞,那也先试试看能不能跑出去——”
一股气流从天空之城底部倾泻而出,一只脚踏上了天空之城的地面,陷进干燥、冰冷、松软的土壤中。
似乎是感受到了外来之客,它下降的趋势暂停了,变成一座庞大的、凝固的冰雕。
此时离地面已经不及三米。
稍微高一些的兽人已经能抬手摸到天空之城松软的土壤地底,在被压扁的强大恐惧下,他屏住呼吸,却忽然发现它不动了。
云端踏上地面,往旁边走两步,踩在坚硬的石砖小路上,才松口气,让队友们一个个上来。
他可怜的队友们被高空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骑士小姐假装镇定地召出自家杖剑,拄着地面。
她故作轻松:“还行,还不错,体验了一次完全真实的飞行——哇我在悬浮岛上都没飞这么高过吓死我了!”
云端从系统包裹里掏出一捧小零食来,挨个儿分给队友:“来吧,吃点巧克力压压惊。”
他弯腰:“彻夜,你还好吗?”
可怜的牧师双腿发颤,被魔术师夹在咯吱窝下才能勉强前进,艰难地比了个OK的手势。
术士瞧了瞧石砖小路的走向,他记得,刚刚在天空中看见这些小路都通往中央高塔。
于是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队友们跟着他往前走,前面是术士哒哒哒的脚步声,后面是队友嘎吱嘎吱啃巧克力的咀嚼声,活像一群麻雀搬家。
绿植宛若有生命般,在他们面前层层分开,石砖小路蜿蜒而去,延伸到远处那座白塔跟前。
像是感应到他们的到来,白塔中央一顶浅金的小钟忽然咚咚震动起来,发出清脆好听的响声。
一行人顺着小路进入白塔,白塔内部又是一圈又一圈雪白的长廊台阶,紧贴白塔的墙壁螺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