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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过敏(21)
作者:洛阳钼 阅读记录
因為董事會的反水,紀無虞反而很順利的通過瞭表決,這讓段彥松松瞭一大口氣,同時也看到瞭機會,有紀無虞在,段氏早晚還是二房的。
如此看來,紀無虞跟死去的大兒子比起來似乎更有用。
會議結束後,很多人來向段彥松父子祝賀,有些是明裡示好,有些就是暗裡挑釁。
紀無虞對這些並不放在心上,比起面上的風光,就算是沒有野心的紀無虞也會更看重實際的權勢。
一方面段彥松沒有給他一點股份,另一方面段老爺子昏迷,偶爾醒來意識還不清,等於說老爺子並不知道紀無虞的存在,也就無從談起得到認可。所以遺産、傢族基金這些跟紀無虞毫無關系。
在紀無虞看來,也許自己隻是暫時的被段彥松當一顆棋子使用,用完就丟瞭,哪怕自己流的是段傢的血。
然而,就算是已經經歷許多人心險惡,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三歲的紀無虞仍然會疑惑,如果杜如夢那樣對他是因為沒有血緣關系,那麼段彥松這樣又是為什麼呢。
所以紀無虞難免會産生出像我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上的哲學的思考,這些疑惑不免讓他痛苦,甚至發瘋。
就比如現在,段彥松在傳授瞭一番經驗之後,又要許紀無虞成為段氏掌門人的未來,紀無虞冷眼看著段彥松陷入自我幻想的虛假未來之中,覺得可憐又可笑,荒繆絕倫。
於是盡管段彥松對於紀無虞雖然頗為看重,但也總是頭疼,不知怎樣才能讓紀無虞與自己並肩而戰。常常會采用一種商場慣用的手段來樹立自己的權威,打壓紀無虞的反叛。
段彥松拿出談判桌上的氣勢,“七千萬。”
“什麼?”
“為瞭抹掉你的過去,我花瞭七千萬。”段彥松說,他觀察到紀無虞明顯僵硬的身體,知道錢起到瞭作用,接著說:“這七千萬我不能白花,無虞...”
“這些錢,真是為瞭我嗎?我的過去我自己能抗,是段傢抗不住吧?段總。”
段彥松儼然被這一句段總刺到瞭,臉色慍怒,“你不必這麼說話,你是我的兒子,以後是要走到風口浪尖上的,這些過去我就是再花七千萬也不會眨眼。但是你要扛起身為段傢子孫的責任。”
“你讓我去基層,讓我進集團,現在推我進董事會,我沒有擔起責任嗎?”紀無虞眼睛紅瞭,一字一句的說:“段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這個問題,段彥松顯然也並沒有想清楚,但是他也不願意在這場爭吵中反被壓制,於是他拿出另一個籌碼。
“我隻是希望你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段氏上。不要以為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不知道,那個設備租賃公司,跟段氏沒得比。”
紀無虞停下腳步,回頭跟段彥松說:“段總,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提前跟我打招呼。”
紀無虞冷著臉除瞭段彥松的辦公室,對走廊上跟他打招呼的笑臉視而不見,上電梯時被助理叫住,“紀總,紀總,四點的部門負責人會議...”
紀無虞看瞭看表,已經三點五十五瞭,他走進已經打開的電梯,跟助理說:“取消。”
新官上任的紀無虞第一天沒有召開部門負責人會議,被段彥松叫去後兩人又在辦公室爭吵起來。
段彥松在拿紀無虞跟自己已經死去的大兒子做對比後,認為問題出在紀無虞的另一半基因上。
這是很不好解決的問題,段彥松陷入瞭短暫的迷茫,隻好任由紀無虞離開。
紀無虞在國內頂尖大學畢業後,又用瞭一年拿到國外一所名校的學位,大學期間就自己創業。
這些都說明紀無虞有一個優於常人的腦子,所以縱觀紀無虞的經歷,在老早就看透杜如夢的貪婪險惡後,在看透段彥松的平庸自私後,仍然讓自己置於此地,沒有逃離。
紀無虞這樣的近乎自虐的對峙到底是要得到什麼呢?這兩人手裡有的到底是紀無虞的把柄,還是紀無虞的希望呢?
時間尚早。紀無虞在這些問題的攻擊下轟著油門在郊區一直跑到太陽即將落山,靜下來後他翻瞭翻手機,回完消息看到瞭陸嘉一的頭像。
他想,也許還有別的消火的辦法。
陸嘉一剛做好飯,電話響瞭。
紀無虞這樣不打招呼直接到小區樓下,要求現在就履行交易的行為多少讓陸嘉一有些不爽。
但也確實符合自己想讓紀無虞盡快消費完的計劃。
於是他把飯菜放回鍋裡保溫,拿瞭一包新的濕巾裝進褲兜下瞭樓,爬上小區門口那輛顯眼的黑車。